“先出去吧!”逢春吩咐完,那人就無聲的走出來,片刻就不見了人影。
“王妃請吧!殿下在內室。”逢春先讓郝平湖進了門,這才跟在她身後,柳斯琴則最尾。
進了門的一瞬間,郝平湖心不由得抽了一下,她突然有些怕了,曾經湧起的勇氣一瞬流失,她忽而頓足不前,不知道自己到底來做什麼呢?
見她突然駐足不前,逢春只擰著眉不言語,最後的柳斯琴忍不住上前來,疑問道,“王妃?”
郝平湖驚回神,面色微白,“嗯!我進去看他。”或許見了他才能明白自己為什麼來,才會知道自己要怎麼做。思及此,她已快步往內室走去
進了內室,她的腳步越發的急,步履帶著清風,拂動紅色垂簾翩影到了床邊,瞧著床上安眠的人,輕喃出聲,“夜”
她知道他睡著的時候看起無害,卻從未如現在這麼覺得,覺得他睡得這麼安穩還帶著笑。
“夜”在一瞬,淚水就打落在手背。“為什麼我們沒死?你說上天是不是要我們活著繼續折磨,還是說”緩緩坐下身,伏下偎依在他身側,“夜”
隔著幾重簾的柳斯琴垂下愁眉,逢春側過視線看她,片刻後在沉下眸中的深沉。
“我們出去吧!”柳斯琴擒住逢春的衣袖一角小扯了一下,“別打攪王妃和殿下。”
逢春緊繃著臉,卻不動,半晌也不語,顯然他有著憂慮故而不動。
柳斯琴抬頭望了他一眼,“不會有事的。王妃是真愛殿下的,所以不會”
逢春眸光微柔,似乎波動了片刻,“好!”握住柳斯琴就要抽回的手,跨步出了內室。
“夜”郝平湖用自己的臉貼著他的,隨著淚水的苦絮語道,“夜,你為什麼要這樣呢?你是瘋子、瘋子,只有瘋子才會做出這麼瘋狂的事來,明明明明我不是你要的月奴啊,為何?為何你要這般對我?你讓我愛不得恨不得。我也是瘋了吧,我愛你這個瘋子本身就是瘋了。夜你告訴我,你想要我拿你怎麼辦?”
將頭埋在他肩頭,她緩緩抽泣起來,由小聲壓抑到最後放縱大聲的嚎啕,最終聲音再度小下去,她哭得已經沒了力氣,趴在他身側幾乎已經無法動彈,只能不停抽吸若低啜
“夜誒嗯”她哽咽輕喚,“你來告訴我,我們之間要怎麼辦?你要麼就去死,你死我就去陪你,要麼你就醒過來,你醒過來告訴我我該怎麼辦?你或者就真如你所說,或者就醒來啊每回你都不給我選擇的機會,總是不聽我說話,也總是藏著你的真心,現在你又是這樣,你不給我機會,一直都是這樣來為難我,丟我一個人痛苦折磨。夜夜你怎麼可以這樣?你說你愛我?你真的愛嗎?你從來沒有讓我知道你在哪兒愛我”
她真的累了,哭得太累了,也說累了,迷濛的就在他身側睡了過去,如果可以她希望永遠不要醒來,他不醒來,她一個清醒著太辛苦
寂靜中,一隻手緩緩抬起,觸著她的面頰,隨之他的眸也掙扎了幾回才緩緩睜開,“”
“嗯?”異樣的感覺讓她半迷濛的挪身,神志微有清醒,抬起眼,便瞧著一雙側眼盯著她的美眸,“夜”她驚惶未定,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夢裡,只是錯覺“夜,你醒了?”
“嗯”他緩緩的微微笑了,“嗯”
她剎那間回過神,急坐起身,原本乾涸的眸子似乎又溼了,“夜,你醒了。”
“”他從未有如此溫柔的對著她笑,眉目溫柔如畫,將春日的陽光都碎了引進屋來。他緩慢的抬起手,拭於她的眼角,他的唇緩慢開合
她的眉目也不自覺的柔和了,唇角微微彎起,“我沒哭。你醒了,我就不哭了。”
“王妃?”聽見了異聲的柳斯琴和逢春進了內室來,遠隔著重重紅簾瞧出些許端倪,便往前來了,柳斯琴禁不住驚喜道,“殿下醒了?”近了瞧清百里寂夜睜開了眼,柳斯琴更笑中含淚,捂住唇才忍住哽咽,“殿下終於醒了”
逢春初也是驚喜不及,瞧著床上的百里寂夜對郝平湖說著什麼,惹得坐著的郝平湖低頭在笑,微微放心。之後逢春正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忽見百里寂夜往似是不速之客的他倆人望過來,開口說了幾句,逢春的面色突然變得如陰雲密佈,一張臉都如驟雨將至而晦暗了。
郝平湖握住百里寂夜的手,淺淺柔柔的微低著頭,目光落在他難得溫煦的面上,“你睡了太久,所以手腳無力,休息幾日就能恢復的。”
百里寂夜笑著輕點了點頭,溫馴得像是對著母親的乖孩子
往事知多少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