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舒服,想動動而已。”她不喜歡這種隨隨便便就被他看得透徹的感覺,反覆她怎麼掙扎,也只能一直在他掌中,如困鳥,無法飛出他這困籠。
“那好。”百里寂夜只微微勾唇,也不拆穿她,“你還喜歡這雪嗎?”
“不喜歡。”她很堅定的搖頭。她不會喜歡月奴喜歡的東西,因為她不是月奴。
“我還想,若你喜歡,回到王府後,無事時候,我們可以在梅亭內煨個紅泥小爐,煮酒賞梅。”他含笑望著她,“會多準備些你喜歡的小吃。”
“燕南王也會有這樣的意趣?”郝平湖比較相信他是個整日公務繁忙,無甚閒暇的人,他這樣的人他裡,該是為了權勢忙碌,勝過與女人風花雪月十分。
百里寂夜覷著懷中的人,眉目微愁,“我確實不是個怎麼懂風月的人,但是我並非只知道忙碌,閒暇時候我也會偶爾閒情幾回,這些你都知道的。何況現在,我正在開始學習。”
“學習?”郝平湖斜瞅著他。她不知道他學過些什麼書,學識如何,但他不會是什麼庸碌之輩,如今他大權在握,威震四海,才能必然十分了得,還要學習什麼?
百里寂夜狹長的美目覷視著她笑道,“我在學習怎麼寵你。”瞧著郝平湖呆愣的半晌,忽而他眉目微遲,又明悟道,“我忘了你面上的傷不適合在雪裡冷。”他似含愧疚,“等你傷好了再說吧。我們還有很長時間,還有一世”
雪落下來,撲著了郝平湖的眼,她眼睛酸澀得閉去,她冷漠道,“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你還有。我們還有很長”他堅定不移得幾乎撼動了她的心,頓了片刻後,他低著嗓音,又對她道,“我說過會治好你的。”
“如果不能治好呢?”郝平湖很惡意的想著,他大概會傷心一段時間的,但是很快他會去找另一個月奴的影子,這樣想,她覺得自己根本不必為他擔心什麼。
腳下突然停頓,風聲似乎大了,雪落的聲音也開始窸窣清晰,她只聽見他的心跳,聽見自己心底如琉璃開裂到噼啪碎裂的聲音。
“我曾經後悔得要死,如果以後”他的頭壓下來,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彼此的呼吸纏在一塊,聲寂了好一陣,她才聽到他說,“我說過的,天上地下,你都逃不開我,月奴。”
眼淚帶著熾熱滾落,卻被冷在雪中,她扯著唇笑道,“你說過你不會殉情。”
“對。”他抬起頭,低著眼望著懷中的她,“但是我要抓著你,不然你會迷路,忘了回家。”
“騙子。”她終於明白,他是個騙人騙己的瘋子。只是她的心還是有些疼,有些酸,她再也看不清雪,看不清他讓她心痛的模樣
百里寂夜笑了笑,“我從來不騙人。我不會騙你也不會騙自己,月奴。”他大步的往前走著。
雪寂靜無聲,大道上他一個人烙在雪中的腳印直直往前,懷中鄭重的緊緊的摟抱著,如同他他的所有。他們身後跟著的一輛馬車,和十數人,保持著丈外的距離,無聲跟隨
到了緊閉正門的王府前,郝平湖的淚也已經幹了,心中也再無悸動。她攀上他的脖頸,往後望去,才突然看到那一眾疾步靠近來身上都白了的人,還有那顯得有些寂寞的雙轅馬車一時間郝平湖的心中升起層層如霧之惑。
“恭迎殿下、王妃回府。”追上來的人排列整齊的對兩人行了禮,之後才有一人去叩動門環三次,大聲呼喊,“殿下回府,快開門迎接。”
很快,正門便吱呀一聲往裡面拉開,數人從裡面匆匆走出,整齊排開,對百里寂夜行禮,“恭迎殿下回府。”
“還有王妃。”百里寂夜只隨口一句,跨步進了門,而身後高聲恭迎王妃的話卻還在響起。
將郝平湖帶回那件總顯昏暗的臥房,扯開帶著雪的斗篷丟下,將郝平湖小心的放到床上,再立刻吩咐人掌燈,將屋內照得通明。自己細瞧了她面上的傷,便吩咐一人去宮內找一名醫女,屏退左右,他再自己動手利落的為郝平湖寬去外衣,扶著她躺下,蓋好錦被。
“月奴,很快會有人來給你看傷。放心。”他溫柔的安慰她。
郝平湖一直是冷然的,聽了他的話,她也沒什麼反應,只是閉上眼,看也不看他。
百里寂夜沉默了半晌,眉目凝結了片刻,終於起身,“好。”他只略帶寂寞的說了一句,便往側邊的簾後走去,那邊安置了坐榻,他就端坐了下去,沉眉閉上了眼
不多久,醫女匆忙而來,得到了准許便立刻為郝平湖檢視,好一會兒之後,醫女不禁一聲嘆息,“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