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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郝平湖怒瞪眼盯著那人,先開了口,“殿下大晚上不睡覺,卻要鬼鬼祟祟?”
黑暗中,聽他若有含糊道,“我聽見你夢囈,以為你不舒服所以才進來看看。我剛剛試探了一下,你有點發熱,我去找大夫來。”
“你站住。”郝平湖喝道,“你燕南王也有做膽小鬼的時候嗎?你也會害怕面對嗎?”
“不是。”百里寂夜的聲音從未有如此不定,“你好好躺著,我去找大夫來。”
“我不許你去!”郝平湖怒吼道。她不知道他怎麼在這兒,她更奇怪自己怎麼會去握他的手。她模糊的感覺自己做了夢,很長的夢,或許那是原因,可是她記不起夢見了什麼,只記得悲喜交集。從離開蜀國開始,她就沒再做夢,可這回她又夢了,是為了什麼?
“月奴?”百里寂夜回過身,嘆息道,“何必總和自己的身子過不去?”
從那個已經不記得的夢境裡帶出的悲傷讓人無力,可就算不記得那夢境,唯獨這感情卻仍舊相連在,此刻化為悲愴的呼鳴,隨著冷蔑噴出,“我就和自己過不去,如何?你會心痛嗎?”
“會。”百里寂夜的回答卻讓她出乎意料的直接和坦然,“我比你想象的心痛。”
“哈哈”郝平湖只覺好笑可笑,“原來你也會痛!不可一世的燕南王也會心痛?”
“月奴”黑暗中的嗓音彷彿從被壓著千鈞重擔的喉間吐出,幾近嘶啞。
“我不是月奴!你的月奴已經死了。”她恨,她痛苦她便要他也痛苦,她惡毒的詛咒道,“燕南王,你這個瘋子,你是個瘋子,你只能抱著你自己一個人的幻想,孤獨一世!百里寂夜、百里寂夜,你只能永遠一個人度過無數孤寂夜!哈哈啊——”她突然被黑影重壓在床榻上,脊背撞得床榻一直晃動,她幾乎覺得骨架都險要散了。
“月奴,你以為你忘記一切就能逃開?”他的話語帶著怒恨,雙手扣住她的肩,幾乎要掐入肉中,“你的身也好你的魂也好,都是我的!我百里寂夜就算孤獨一世,你也必須陪著我!”他說完突然低下頭,咬住她的耳朵。
“嗯”耳上的灼痛讓她驚叫出聲,用盡力氣想要推開,“你這個瘋子,你放開”
“你既然知道我是瘋子,就該知道,激怒瘋子並不妥當。”他的唇離開她的耳朵,伸出舌舔去了唇上的血跡,“月奴,你永遠學不聰明!”
她是不聰明,若她聰明就不會愛上他,若她聰明,早就該殺了他報仇,在署國時候就該!她驀然迅速的伸出雙手,掐住他的脖子,跟著一個利落的翻身,反將他壓在了身下,借全身的力量集於雙手,“我找不到聰明辦法,那就和你同歸於盡!”
“我說過你不聰明!”百里寂夜已經被卡得呼吸緊蹙,卻猛然一把抓住郝平湖散下的發,狠力一扯,接著再度調換了位置,捉住郝平湖的雙手壓在她頭頂,雙腿往中間趨近,狠力往下壓,控制住了她企圖反抗的雙腿。
“你放開!”她四肢被制,費盡力氣,終究只掙扎不得,“百里寂夜,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我怎麼捨得殺了你,月奴?”百里寂夜的嗓音隨著呼吸就噴灑在她面頰上,啞如哽咽,“月奴,你到底希望我怎麼做?”
“我已經對你不抱希望了。我對你死心了。”她的心這一刻生出的不忍強被壓下,她已經受夠了起起伏伏,傷痕累累,冷然的諷笑道,“我現在只要你死,別的我都不要。”
“你要我死是嗎?”百里寂夜突然平靜了,無傷無痛的平靜語氣,“好,我成全你。”
郝平湖陡然一震,險失了心神,突然身上的衣服被撥開而陡然一涼驚回,“你幹什麼?”她突然自由的雙手立刻去推他,卻才碰到他的衣袖就被開啟,接著有冰涼的液體從胸口**的肌膚滑過,滲得她毛骨悚然“你你做什麼?”
“我說過,你要的任何東西我都會給你,包括我的命。”百里寂夜隨手一揮,只聽見什麼落地碎了的聲音。“只是你也好付出代價。”
他的認真讓她一陣發寒,不知為何的液體從滑過頸的冰涼更讓她毫髮直立,稍得自由,便急收回手要去遮掩自己袒露的胸腹,“你什麼代價?”她忐忑的問,還來不及收攏胸口的手又同時被分開,雙手被擒握在一處,壓在頭頂,雙腿也同時被制住,她再度動彈不能。
“你說過我是瘋子,瘋子做事從來沒有道理!我成全你要我死的希望,但是我要死在你身上。”隨著無關緊要一般的話落,他準確的吻落在她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