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盯著他,在思緒和理智漸漸的充回腦中的時間中。
“醒了?我以為你打算病到起不來,乾脆病死,那樣就可以逃過嫁給我。”百里寂夜譏笑的同時,伸手撫開她額前的發,手掌貼上她的額頭。
“啪!”一聲清脆的肉與肉相擊的響聲,幾乎響徹昏暗的屋子,也震得郝平湖的手發麻。
“天下間,還沒有一個女人打過我。”百里寂夜將偏開的頭轉正,盯著郝平湖,“我很少打女人,因為那些女人都不足以惹我生氣,但你成了例外。我一般對付惹惱我的人都是直接殺了,但對你不能,對你,我捨不得,但是我必須給你足夠的教訓才行。”
“你這個魔鬼。你怎麼那麼對採蓮?”郝平湖的頭還有暈,但是怒火將理智點燃得灼烈,噴出口的話也如火,“你想怎麼對付我?你有膽量有本事就殺了我!”
“你是為了你那個丫頭,就膽大妄為到打我?我說過,只要你流一滴血,我都找她清算。你那日流了多少血,我就從她身上找回來。”百里寂夜輕哼了一聲,手擒住郝平湖的下顎,講她的臉往上抬起。
郝平湖怔愕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怨恨的瞪著他,“明明是你弄傷我的!和採蓮有什麼關係?你怎麼這麼無理妄為?你是瘋子是嗎?”
“我就是瘋子又如何?你不是知道的嗎?我從來言出必行,你卻總學不乖。既然你為了她跟我爭執才受傷,我更加該算在她身上!”百里寂夜森冷的眸子盯著她的,唇角揚起冷笑。
“你簡直是無可救藥的魔鬼!你沒有人性。”郝平湖伸手又揚起扇過去。
百里寂夜自然不可能再中招一次,抬手擋下了她的細臂,“看起來你的膽子是真的大了,大得快無法無天了!憑你,你以為如果不是你像月奴,你有資格碰我?”
“我沒資格碰你又如何,我還是打到你了,你有膽就現在殺了我,否則我將來還會殺了你!”郝平湖憤恨道,“燕南王,你活該孤獨,活該被月奴拋棄。你無情、殘忍,你不是人!”
“你以為激怒我我就會殺了你?這樣正好成全了你和秋之遙。”百里寂夜的眼眸越發的被壓得狹長,面帶諷笑,“未免太天真了,平湖郡主。”
“對!你殺了我好了,我下去和他團聚。他一定在等我!”郝平湖清晰的知道這樣會惹得他更生氣,可此刻她樂於看到他生氣,她笑道,“我就算死也不會和你這個魔鬼在一起。我活著是他的人,死了是他的鬼!”
“嗯,說得很好聽。”百里寂夜不怒反笑,手一推放開了郝平湖,“讓你死,我怎麼捨得呢,平湖郡主?既然你那麼愛秋之遙,那好,我就要你們陰陽兩隔,要他在地下一個人孤獨寂寞,讓你痛苦的活著。”
“你真有膽就殺了我!”郝平湖叫道,“你氣我就殺我好了,為什麼要對我身邊的人下手?”
“你既然要死,何必在乎你身邊的人。你放心,你若是敢死,我就讓他們陪你,這樣你黃泉路上一定不會寂寞。”百里寂夜笑得嗜血而殘忍。
郝平湖被嚇住,她還從未見過他笑得如此恐怖,他人長得美,就算冷笑也有幾分好看,但此刻,他的臉卻如那地獄繪圖裡惡鬼的猙獰,讓人不寒而慄。
“你傷一分,我就在你身邊的人身上找回一分,你惹惱我一分,我就拿你的親人朋友來償還。”百里寂夜忽然就變得溫柔,那張臉好看得如同白雪之上滴血的紅山茶,妖豔而詭異。
冰涼的手掌貼上她的臉頰,所到之處都瞬間生出了密密的雞皮疙瘩,她想喊,張開嘴卻喊不出聲,想開啟他的手,卻沒有牽動一塊雞肉一個關節的力氣,不知從何生出的恐懼已經如一點點的霜爬滿了她的身體,每一個毛孔呼吸的都是寒意。她從不知道有一種恐懼是讓人無法呼喊,甚至無法呼吸她更不知道,他長著那麼美麗的臉,卻可以帶給一個人骨血冰凍的恐懼,他明明什麼話也沒說,卻可以將人打入地獄。
“今日的事,我好好的記下了。”百里寂夜將被郝平湖打得發青的半邊臉轉給她看,“平湖郡主,明日是我們的大喜之日,我希望你到時候會很漂亮。”
“啊”郝平湖一身冷汗的趴倒在床頭,彷彿經歷了一番驚心動魄。那隻冰涼的手早已經遠離,甚至它的主人也已經遠去。
燕南王!郝平湖隨手抓住枕頭便發洩的砸了出去,大吼道,“燕南王,你不得好死!”
屋外的擷萍聽了聲響匆忙進來問,“郡主,你怎麼了?”見了地上的枕頭,蹲下身撿起來,看清了郝平湖面上的怒氣,便低聲勸道,“郡主,你病得很重,燒了六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