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0部分

喉嚨裡被迫灌下的藥,生生燙的她從嘴巴到胸口都疼,而且那種極致的苦在心中蔓延,滲透四肢百骸,讓她禁不住渾身抖起來。

灌完了,砰一聲,碗被他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顧月白慘笑起來,聲聲悲苦,神情激動起來,“你除了對我用強,還會什麼?還會什麼?”

她幽咽的控訴像一把利劍穿透他的身體,看不見的疼,她的慘笑更是化作萬千細針扎進他的心臟,無數個小洞,慢慢滴血。

他冷峻地站著,面上寒霜罩頂。

顧月白頹然順著椅子慢慢下滑,雙臂環住雙腿坐在地上,把自己捲成一小團,“到底要如何才能讓你放了我?放了我?”

囚禁她快一年了,夜夜的需索無度,夜夜疼的哀求於他,這麼屈辱地活著,夠了,夠了。

眼角瞥到腳邊碎裂的瓷塊,不受控制地伸出手要去拿,齊灼華一眼看到,嚇得心裡猛顫,一個箭步衝過去要去奪,她卻猛地抓了起來胡亂地往空中一劃。

張姨驀然尖叫一聲,便看見齊先生手捂脖子往後倒下去,脖子裡奔湧而出流出鮮紅的血,嚇得她手足無措。

齊灼華心中刺痛,時至今日,她還說出想要離開他的話?他寵她慣她對她好,她也不知不覺對他有了脾氣有了要求,他以為她走出了心死的境地,以為慢慢地捂熱了她的心,可是沒有,沒有一切,只不過是他痴心妄想。

她居然想要殺死他,殺死他。

“快去拿冰塊。”他捂住脖子裡的傷口,望著嚇得呆住的張姨,從喉嚨裡擠出話,掌心溫熱的液體幾乎讓他以為自己快死了。

忍不住轉頭去看臉色煞白的顧月白,她嚇得丟了尖利的瓷塊,雙目惘然地看著他,很意外,很驚詫莫名,她不是真的想傷他,只是不小心,不小心而已。

如此安慰著自己,接過張姨拿來的冰塊凍住血管,鎮定自若地打電話給阿俊叫他進來送他去醫院。

顧月白磨蹭著不肯跟他一起,卻被張姨強硬地塞進車裡,“傻丫頭,先生在意你,聽姨的話,你就去陪著他。”

醫院裡,齊灼華的脖子上被纏了一層厚厚的紗布,張長明親自給他纏上的,上了年紀的院長站在邊上直搖頭嘆氣,說現在的年輕人淨拿自己的命瞎折騰。

齊灼華被奚落,便冷冷地看著咬住下唇不看他的顧月白,卻見她忽然轉個身跑了出去,也不知去哪兒了。

他的目光看得她心中太過惶恐,只得避了出來。

沒走幾步卻被一個不認識的小護士攔住,莫名其妙地遞給了她一疊單子,“這是你的身體檢查化驗單。”

她什麼時候做過身體檢查化驗單?顧月白狐疑地開啟,細細地看,不禁全身冰寒起來,身體搖搖欲墜地靠住牆壁,她竟然不能再孕了,鮮明的結論,幾個大字,深深地刺痛她的眼,刺痛她的心。

心裡陡地閃過萬千思緒,還不等她捕風捉影地想個透徹,還沒走的小護士卻遞了一個正在通話中的手機到她面前,“有人打電話找你。”

她心中驚詫,是誰透過這樣的方式找她?

還未伸手接住,小護士卻自動自發地把手機對準她的耳朵,那邊立刻傳來清脆的女聲,“顧月白,是我,季煙,想不到,哈哈,告訴你,我已經回國了,現在在A市,過一陣子就會回B市,回到齊哥哥身邊,你不能再育,就等於沒了做齊家長夫人的資格,就等著被掃地出門。”

翻蓋手機啪一聲合上,季煙的聲音卻還久久地揮散不去。

她不知道小護士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也不知道自己獨自站了多久,直到流產時她的主治醫生王醫生經過她的身邊,驚訝地問,“齊夫人,你怎麼一個人站這裡發呆?”

顧月白猛然回神,抖著手把化驗單給她看,哆嗦著問,“這是真的嗎?齊灼華他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王醫生神色一變,“這”當初齊先生再三交代要保密的,她也把病人資料按照醫院規矩藏了起來,怎麼會流落出來?

“他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她執意詢問,王醫生無奈點了點頭,想要拿回檢驗單她卻不給,正好醫院廣播裡催她去手術室,她沒法,急匆匆走了。

齊灼華沿著走廊找到了她,一臉的焦急。

“你怎麼在這兒?走,我們回家。”男人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卻是這般的陌生。

顧月白驀然把手中的不孕報告狠狠砸到了他的臉上,“你騙我!!!騙我,大騙子!”

漫天的紙張飛舞著落到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