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有一件事,敏敏。”清子像是在猶豫著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你剛才說那錄影是你老公僱偵探拍攝下來的,內容是你和穆先生那天早上最後一次做愛的情景?”
我淚流滿面的“嗯”了一聲。清子臉色凝重,接著說:“你想過沒有,那是距離現在一個多月前的事了,錄影已經拍下了這麼久,為什麼你老公到今晚才跟你攤牌?”
我心中猛地一跳,一個更可怕的念頭湧了上來,可是我卻不敢去想,顫聲說:“也許是是他直到今天才拿到手”
清子搖搖頭,很肯定的說,“拍到這樣具有決定性作用的證據,如果換了你是偵探,會不馬上交給僱主領取賞錢,反而把它藏在手裡一個多月?世上哪有這種怪事?”
“那”我不僅聲音顫抖了,整個人都在控制不住的哆嗦。
清子冷靜的說:“這就只有一個解釋了。你丈夫雖然早就拿到了錄影,可是他卻一直忍到出院以後才發作,因為他還需要你繼續賺錢來替他償付醫療費用!”
“不,不可能!志強不會是那樣的人!”我悲愴的喊了起來,心裡絕對不願意相信這是事實,可是又偏偏不能不相信。現在回想起來,在我跟穆子鴻發生了關係之後,老公對我的態度就一直很奇怪,表面上是一副風平浪靜的樣子,但總是感覺到很多地方不自然。
——難道老公竟是這樣的人?一面在心裡鄙夷我出賣身體,一面卻又把我當成賺錢的工具,直到做完手術之後,再來把我這個“丟了他顏面”的人踢開?
我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直愣愣的發著呆,心裡彷彿有堵高牆轟然倒塌。
驚濤駭浪不斷的席捲著全身,頭腦嗡嗡作響,好像隨時又要昏過去。
清子用同情的目光看著我,眼圈似乎也有些紅了,低聲說:“敏敏,你別太傷心了。世上的還有很多好男人的,你丈夫不懂的珍惜你,你就再找一個更好的給他看”
我再也忍耐不住了,突然伏倒在她懷裡,再一次的失聲痛哭,淚珠大顆大顆的滾了出來。
清子忙張臂摟著我,不停的柔聲安慰著,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慢慢的止住了哭聲。
“咚咚”的敲門聲響起,清子皺了皺眉頭,站起身開了門,穆子鴻又走了進來,臉上帶著種歉意和不安混雜的表情,吞吞吐吐的說:“敏敏,我真是對不起你,不過不過就算你再怎麼罵我,我還是要說”
這時我的情緒已經平靜了下來,木然說:“算了,穆先生。這一切都是命,我也不怪你了”
穆子鴻臉色有異,欲言又止的說:“敏敏,剛才醫生替你做身體檢查時,有了個意外的發現”他停頓了一下,低沉著嗓子說:“原來你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
“什麼?”我全身劇震,顫聲說,“你是說我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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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我披頭散髮,情緒再度激動的喊了出來:“我不要這個孩子我要墮胎!我要打掉它!”
“恐怕不行。”穆子鴻艱難的說,“剛才醫生說了,由於先天性的原因,你不能做人流手術,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這句話無異於又一道晴天霹靂,把我震懵了。我張開嘴想哭,可是眼淚卻彷彿已經乾涸了,再也流不出一滴來。
“敏敏,你沒事吧?沒事吧?”清子緊張起來,不停的搖晃著我的手。
“我怎麼辦呢?我該怎麼辦?”我失神般喃喃著,問別人,也是在問自己。
然而病房裡卻靜悄悄的,沒有人能回答我的問題
※ ※ ※ ※ ※
我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不言不語,只是睜大兩眼望著天空出神。清子一直陪在我身邊,寸步也沒離開。她大概是怕我情緒不穩定,想不開去尋短見。其實我是不會的。經過這麼多的打擊折磨,我已經變的有點麻木了。
既然命運註定了是這樣的殘酷,我也只能逆來順受。
第二天下午,我就恢復了進食,喝了杯熱牛奶,吃了幾塊餅乾後,我沉沉的睡了一覺。幾個小時候後我自己醒了過來,感覺精神上好了一些,看看窗外,已經又是萬家燈火的夜晚了。我起身下床,問清子能不能開車把我送回家去,她爽快的答應了。
二十分鐘後,我已經站在了家門口,和老公面對面的相互凝視著。才一天不見,他看上去就像是老的多了,滿身的煙味酒氣,一臉鬍子拉雜的落魄模樣,睜著一雙佈滿紅絲的眼睛。顯然,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