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竟然塌下來。
這下頭是燒的假炕,一下席子就砸在炭火上,三人像熱鍋上的螞蟻又跳又叫的跑到旁邊。
從水缸裡打了一桶水才將火澆滅了,三人面面相覷,不知過了多久,李傻子突然噗嗤聲笑出來,東嬸和趙秀英也跟著大笑。
“換張床,去你東叔那屋。”
提到東叔,東嬸半點愧疚都沒,這邊就等天亮再清理了。三人又胡天胡地不知多久,才抱在一起睡過去。
到早上趙秀英去給黑娃清屎尿,那護工得要晌午才來。東嬸就去房裡打掃,還說床得修好才行,別等玲玲虎子回來生氣。
李傻子靠門框上就說:“東嬸,跟你說個事,縣中食堂要搞承包,你手藝好,要不去承包來看看?”
“食堂?做飯?”
東嬸停下來問。
“沒多大的食堂,縣中就五六千人吧,午飯多數都在學校吃,晚上呢,好像就是住校生吃吧。我瞅那上頭貼著轉讓,你要有興趣,就跟我去縣中,跟學校談談。”
東嬸驚道:“幾千人,我哪做得過來?”
“也不能讓你一個人做啊,得請人來做,你就管個總的,想下廚就下廚。咋樣?”
“這得要不少錢吧?幾千人呢,按六千算,你得說說一天都好幾萬的流水呢。”
東嬸粗算下就搖頭,光從流水瞧,這承包費都不便宜,她哪能拿得出錢來。
“錢的事咱們想辦法,你有這心做沒?”
“小滿,這事太大,我得再想想。”
李傻子沒催她,跑去找了趙秀英,見她在幫黑娃換褲子,就捂住鼻子說:“趕緊換好了,去我家跟我爸說說磚窯的事。”
趙秀英忙把速度加快,沒兩分鐘就換完了,又換了身衣服,小短襖子,顯得乾淨利落,跟李傻子就回家。
李水根坐凳子吃早飯,豆漿油條加個大白饅頭,放了一碟子白糖,蘸著吃。
黃桂花喊了幾聲沒見兒子出來,就想開門,這邊就看李傻子跟趙秀英從外頭進來。
“你晚上又沒回來?”
她有些生氣的說。
“嗯,”
李傻子應了聲,就到李水根那坐下,“爸,我讓秀英嫂子跟你商量個事。”
“啥事?”
李水根以為是要讓他提親,臉頓時一黑。
這黑娃還沒死呢,你倆好上就好上了,還帶回家裡來,這大清早的,也不怕人瞅見?這要還想讓我提親,你就死了那條心吧。小滿說啥也不能娶個二婚。
這小子也是,昨天還說想著二妮,晚上就跑趙秀英那睡,早上還帶人回來。
“磚窯的事,村委會不把磚窯收回來了嗎?秀英來想問問能不能承包?”
李水根一愣,把筷子放下來:“要承包磚窯?”
“這事我來說吧,秀英,”
李傻子說,“她想承包磚窯,我想,黑娃那也要用錢,李四海出事,家裡也沒個錢,這要有個贏生,也能保障她以後生活。她手頭沒幾個錢,承包費交不了多少,磚窯要重啟也需要花錢買機器請人,我就想咱家也出個錢入股,一塊兒來做這事”
李水根皺眉說:“這做了以後家產還不得跟黑娃對分?要不先跟黑娃離了再說?”
一提這事,趙秀英就有些為難,交出李四海賬本,村裡的口風是轉了,可要一離,那不得又被推上風口浪尖的?
那些碎嘴婆娘嘴頭上可不饒人的,說啥的可都不會少。
“對啊,我也跟你說離了算了”
趙秀英睜大眼,你上回不還說不離的嗎?
“此時不同以往,你要離了,那就離了,都半年了,還能一輩子都陪下去?李四海的媳婦都離了,你就離了,他們要說閒話,你回孃家他們還能咋的?”
話說得李水根頻頻點頭:“就這理,你要肯離了,我就找個小院,讓黑娃過去住,你不請了護工嗎?讓護工去那邊照顧他,你一個人跟東嬸住。”
越說趙秀英越動心,倒不說薄情,咋能還在一棵樹上吊死了?
也才二十歲,這癱在床上的,可有癱幾十年的,到時人老珠黃了,還能指望有人肯娶?
“那我先辦這事,等辦好了,我就去村委?”
趙秀英問道。
“嗯,你先去辦吧。”
等她一走,李水根就追著李傻子滿院跑。
“你小子能耐大了啊,夜晚都不回來,跑去跟人家趙秀英睡,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