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鄉里做幹部,這對你不好。”
李小滿心下感動,就說:“你能為我著想,那是好事,可不能讓你白被打了,就是你家裡的,那也不能亂打人,我讓長軍去辦,他知道輕重。”
“嗯,”
黃希輕聲答應,“還有個事,我今晚不想回家,我能睡你這兒嗎?”
“我這床寬,一起睡也不擠。”
李小滿看她哭勁過了,就去灶房給她煮了碗薑糖水,還沒端上來,她就睡著了。抱著被子,縮在靠牆邊的地方,睫毛蓋住眼睛,份外的安寧。
李小滿一笑,就將灶火弄小,把薑糖水放到鍋裡溫著,也跑到床上去睡了。
一夜安靜的睡好,由於是週末,文芸也沒來找他,等起床了,黃希就推推他:“我要走了。”
“我讓長軍陪你回去,我不能露面,我要去那牛二還不得跳腳?”
李小滿抱她下床,摸著她腦袋說,“這回你做得對,他要欺負你,你就來找我,我還不信治不了那牛二。對了,我在灶房裡還溫著薑糖水,你喝了再走,也能曖曖身子。”
黃希瞅著他走出去,眼眶又溼了,多想他真是自己男人啊,至少比那不解風情的蠢牛好得多。
李水根在院裡伸懶腰,擺了個弓箭步,扯扯膀子,也提提精神,順便讓手腳都活動開。
看他捧著碗薑糖水去房裡,就嘖嘖的吸氣,想他咋跟個婆娘似的,大清早喝啥薑糖水,那不女人才喝的玩意兒嗎?
突然腦子靈光一閃,這狗日的不是房裡有女人吧?
“你到縣裡動手術,缺錢不?”
“有新農合,花不了幾個錢,家裡錢我管著呢。”
黃希喝過薑糖水,臉上有了血氣,屋裡也曖和,她身體有餐比平常還要弱些,搓了搓手,李小滿才帶她出屋。
“李,李叔。”
黃希看李水根在院裡,就慌張的縮了下脖子。
李水根衝她點下頭,算是打過招呼,就想擰李小滿的脖子,他反應超快,這都練出來的,一個閃身躲過去,就陪著黃希去找劉長軍。
“我昨天就回來了,”
劉長軍在院裡燒柴,準備弄碗小米粥,“沒吃就都吃點,去靠山坳也不急,我一露面,那牛二還能蹦躂?妹子,你也喝碗,我劉長軍做飯不成,做粥是好的。”
“別跟他客氣,我拿凳子,咱倆等著吃粥。”
黃希笑眯眯的說好,李小滿跟她坐著就邊等邊說話。
“你們那邊荒開成咋樣了?”
“牛鄉長來過一回,瞅見那荒地就破口大罵,把支書罵慘了,說開的啥破荒,都在女人身上使勁了吧,這上了地就沒力氣”
牛副鄉長就靠山坳出來的,跟牛二還沾著些親,可沾得遠了,平常不走動,牛二也沒能得啥好處。
“嘿,要我說他罵得就沒錯,老燒山開荒有個啥用,前兩年開的還摞那呢,軍子,你說是不?”
劉長軍看過來就點頭:“這燒了山,那樹都白長了,我去過背山坳,那裡頭都是上好的落葉松,這砍下來做板材不好嗎?那一燒數百畝的山地,那能做多少木地板啊。”
“這事老黃更熟,落葉松材質又硬又脆,做傢俱不成,但做板材和方材是極好的,那三合板五合板不好些都是落葉松做的,你知道你們那燒幾百畝的山,燒了多少錢嗎?少說幾百萬。”
李小滿說得黃希臉都白了,這錢靠山坳每家每戶分分不好?咋就白瞎了呢?
“你說咱這不是作死嗎?”
黃希嘆氣道,“都是那支書胡來,還讓每戶人家交了一百多呢。”
“啥?”
李小滿問,“燒山還得交錢?”
“是啊,這燒完山不得除灰嗎?叫除灰費,這出了人力的交一百二,沒出人力的交二百四,好些人家都沒交上錢,村裡就說不交的,就沒地分。這都得歸村裡”
嗬嗬,李小滿算明白了,這就那村委會變著法兒想弄錢啊。
啥除灰費聽都沒聽過,這錢到了村委會,還不是進了村長支書荷包。靠山坳村子小,比李莊比不了,可也有一千二百多人,三百多戶啊。
一戶一百二,那就是三萬多,支書村幹部分潤下,支書手中至少拿了一萬。
狗孃養的,可真會來錢。
那山燒了就燒了,誰在意那山燒成啥樣,滿山變成癩痢頭,也就那麼回事。反正村委會弄到錢就是了,聽黃希說那靠山坳的支書家裡可有錢得緊,比李四海都不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