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幽似是怒極反笑,擦著許蘿紅地快滴血的耳垂說著,不過許蘿似乎已經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了。
跟在衛幽身後的侍衛和丫鬟們雖然被衛幽這忽然的舉動驚了一下,不過想想這兩人馬上就要成親了,也就都沒多嘴說什麼,衛幽抱著許蘿就進馬車之前,轉身對後頭的人吩咐道:“都不用跟上來了,小姐醉了,這時候回府不方便,先去慈雲庵。”
身後的下人們雖是奇怪為什麼小姐醉了要去庵堂,但他們可不敢質疑衛幽,便俱是喏喏應是,青萍面上的神色有些猶豫,似是想要跟上去的模樣,卻被那青蓮攔了下來,低聲說道:“你跟上去做什麼,三皇子好不容易跟咱們小姐有了些獨處的時間,咱們可不能再去打擾她們!”
“可是我覺得小姐好像有些怪怪的,我不放心。”青萍皺了眉頭,她可是許蘿最貼身的丫鬟,自然發現了她的不多,語帶不安地說道。
“沒事兒,有三皇子在身邊呢,小姐高興還來不及呢,咱們去後面那輛馬車吧。”青蓮這般說著,就拉著青萍去了後面的馬車,心想著,自家小姐肯定也不想她們去打擾的吧。
許蘿現在有種置身於水深火熱當中的感覺,她看著眼前的衛幽,就跟看著一塊油光鋥亮的肥肉,恨不得立馬撲上去啃她兩口,但僅存的一點理智又讓她實在做不出那麼不矜持的事情來,便只能痛苦地“哼哼”著,開始無意識地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
衛幽亦是緊緊皺著眉頭,忽然開始有些後悔,覺得自己方才有些太沖動了,就不應該這麼抱著夏荷書上了馬車的,看著一直在自己身邊磨蹭的夏荷書,怎麼都有點騎虎難下的味道
衛幽就那麼一晃神,低頭便看見許蘿已經扯開了自己的領口,精緻的鎖骨暴露在外,白花花的晃得人眼暈,衛幽的眉頭頓時皺的更緊了,連忙在馬車裡找了涼水,絞了帕子給許蘿擦了擦臉,才剛碰到她的臉就被那燙手的溫度嚇了一跳,眼眸深處頓時陰沉了幾分,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是誰給夏荷書下的藥,他其實一直都知道衛綰的那些小心思,卻也只當那是小女兒的綺思,等她長大了,這種感情自然也就會消失了,卻不曾想到,衛綰竟是會偏執到如此程度,倒是讓夏荷書受了這無妄之災。
衛幽替許蘿將領口拉好,視線再往下的時候,這才看到了她那滲著鮮血的手指,小巧精緻卻又十足尖銳地髮簪緊緊地被她握在手裡,幾乎被鮮血染紅了一半。
衛幽微微吸了口涼氣,小心翼翼地將許蘿緊握的手指輕輕掰開,將那髮簪取出,才發現除了手指上的傷口,手掌也被髮簪劃破了許多口子,正往外滲出殷紅的血絲。
許蘿的手本是十分漂亮的,細軟嬌嫩,手掌纖小,十指細長,每一個指甲修剪地十分乾淨,泛著淡淡的肉粉色澤,衛幽曾經握過這雙手,那柔軟嬌嫩的觸感一直存在與他的記憶中,此刻看著曾經那樣完美的一雙手變成這番模樣,心中竟是沒來由地刺痛了一下,他第一次那麼小心仔細地親自幫別人包紮傷口,包完之後,還是繼續握著許蘿的手不放,就怕她不下心又弄傷了自己。
馬車一路疾馳,很快便到了衛幽所說的那座慈雲庵,這慈雲庵是京城挺有名氣的一座尼姑庵,庵裡的主持尼姑據說曾經是一個貴族小姐,雲英未嫁之年就落髮出家,之後一直專心研習佛法,佛法十分精深,京城許多豪門望族裡上了年紀的貴婦人都喜歡聽她講佛,但她也不是每一個都見的,只見那與佛有緣之人,所以想見她一面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衛幽抱著許蘿下了馬車,直接從後門進了那慈雲庵,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後廂房,在看到一個圓臉小尼姑的時候,便立馬上前問道:“慧遠,無境大師在嗎?”
“師父她在廂房裡呢,您這是”那小尼姑顯然對衛幽十分熟悉,看了看她懷裡的許蘿,面上的神色十分驚訝,吶吶說道。
“事出緊急,我要馬上見無境師父。”衛幽的額頭已經滲出了汗水,焦急地說道。
那慧遠小尼姑便立馬帶著衛幽去了無境所在的廂房。“師父,三殿下來了。”慧遠在廂房門外敲著門,與裡面的無境說道。
“讓他進來吧。”屋裡很快便傳來一個十分平靜祥和的聲音,莫名地讓人心神安定。衛幽得了允許,便立即抱著許蘿進了廂房,廂房中,一個穿著米色寬大緇衣的尼姑背對衛幽站立著,聽見衛幽進門的聲音,才緩緩轉過了身來,這尼姑四五十歲的年紀,五官尤可看出年輕時的端莊秀麗.那深棕色的眼睛安靜而和藹,帶著淡淡笑意地看著衛幽。
“師父,您看看她吧,她被人下了藥。”衛幽的語氣很有些急促,焦急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