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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母親終於開完會出來,於是在一個小時內,我和那位姜玉林小姐,就有了第三次的見面。

這一次,是母親直接將她介紹給我,以十分熱絡的姿態。

“她是玉林,我的得力助手,聰明能幹,幫了我不少忙呢。”

俗套的介紹詞,我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尋常的意味。因為這種熱情的介紹行為,並不符合母親的性格和她一貫的行事作風。

面前的人,還是一副端莊大方的模樣,微笑問好,態度謙順。“揍他個生活不能自理”這種話,換作此時,大概誰也不會相信是由她口中說出來的。

本來覺得她是個有趣的人,但因為察覺了母親的動機,所以那種習慣對著幹的心態又冒出來了。刻意介紹,我只會心生牴觸,不願上心,隨意地打了招呼,話都未多說一句。

母親大約也看出了我的不上心,何況今日見面還有正事,所以也未再多說什麼,此事算是就此翻過。

再次見面,已經過了一段時間,在何斌的酒吧裡。

絕色酒吧後來成了我跟一幫鐵哥們的常聚之地。它的前身是另一家酒吧,老闆移民轉手,何斌就接了過來。連著店裡的一切,包括工作人員和樂隊,也都照單接收。因為做熟的員工總好過新手,所有工作上手就來,中間也不會有什麼耽誤。

我跟何斌早就認識了,那會兒他還老老實實遵從著家裡人的安排,規規矩矩地上著班。後來跟家裡鬧翻,辭了職跑來開酒吧,錢是跟一幫朋友借的,沒三個月就全還上了。身為家中的獨子,爹媽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唯一的兒子在外受苦。

他的店開業之後,我因為出差外地,隔了很久才第一次去。

那一趟,就在店裡看到了熟人。

酒吧裡燈光閃爍迷離,我因為第一次來,圖新鮮就坐在了大廳。

離得不遠就是舞臺,一支樂隊下去之後,換了團隊。負責演奏的樂手們都擺好了陣仗,歌手才姍姍來遲地登場了。

是個長頭髮的女生,她的裝束也與前面那支樂隊不同,人家穿皮衣短裙,她穿格子襯衫牛仔褲。頭髮確實漂亮,又黑又直,氣質清純得像個學生。

只是在她站到燈下,抬起頭的那一瞬間,我微微愣了一下。

這種地方,登臺唱歌的無非是專業跑場的歌手和學生,以我對她的瞭解,她明顯兩樣都不沾邊,可是卻出人意料地出現在了那裡。我確定我不會認錯——我母親店裡的那位表面很專業,私底下卻有點悍的公關經理,姜玉林。

不知她在此處兼職是公開的還是秘密的。這種地方遇到她,多多少少對她有了點好奇。

歌竟唱得不錯,從容安靜地坐在那裡,明知臺下幾乎沒有人在聽,她仍然唱得專注認真。以這樣的氣場來看,顯然也不是初來乍到的新人。

我不知是不是喝了些酒的緣故,理智暫時被隔離到別處去了,看著臺上她淡定自若的樣子,就起了捉弄一下的心思。

我寫了一首歌名,將單子壓在小費下面,讓服務生送上臺去。

一首歌唱完的空當,服務生將歌單送上去,她順著服務生的指引,抬頭看過來。雖然掩藏得不錯,但我還是看出了她眼中的詫異和緊張。

我淡淡一笑,將臉轉開,裝作並未看到她。

何斌過來坐的時候,也許是因為大家都聊得差不多了,一時無話太無聊,我才會向他問起。

“她在這裡唱多久了?”我指了指臺上的人。

何斌哈哈一笑,“專心工作專心到讓人誤會你是不是打算光棍一輩子的大忙人,居然也開始關心起異性來了?要開瓶酒慶祝一下嗎?”

我不理他的調侃,“說正經的。”

何斌於是問:“你想聽簡述版的,還是詳細版的?”

我睥睨他一眼,懶懶地問:“有何分別?”

“簡述版的故事不夠動人,但如果你選擇聽詳細版的,難保你不會動情哦”

我不以為然,只當他誇大其詞。“你愛說哪個說哪個。”

何斌不滿,“你不是求人嗎,還這麼橫?”

“不說算了。”原本也不想多聽。

最後何斌說得很詳細,包括她自大學時起,就在這裡駐唱,包括她貧困的家境,自強不息得令人佩服的品質。何斌對她的印象一定很不錯,雖然是老闆,語氣裡卻分明是拿她當朋友看的。

因為家庭環境差,白天正職晚上兼職,這樣的理由聽起來似乎很勵志。我對這樣的故事並不懷疑,因為十五歲之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