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久過去了,他壓在自己的頭頂,即便已經是病入膏盲,中年人仍不敢輕易的去忤逆,這似乎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敬畏!
而這卻又是中年人最無法忍受的!
最痛恨的!
他身上穿的真絲唐裝很清涼,樓層內也有中央空調覆蓋,不過他的臉上依舊是冒出了一層細汗,那間病房很快就出現在了眼前,他心裡再次泛起了那種討厭的緊張感。
而就在將要推門的一霎!
突然裡面傳來一陣喧鬧,緊接著便是數聲的嚎哭和喊叫,眨眼間臨近的醫師護士衝了進去,不過半響後一切似乎一切都沒有改變,哭聲很快充斥了這個華麗的如同酒店的病房。
中年男子的心終於徹底的踏實了。
他眼中浮現一絲陰冷竊喜的奸笑,然後消失,換做悲傷的哀色推門進了裡面。
次日!
整個麗山市的黑道,看不見的地下王國,一件重磅的訊息傳出!並且迅速的蔓延,幾乎人盡皆知。
三天後,華麗的出殯車隊,從頭到尾幾乎貫2穿了一條主幹道,清一色肅穆莊嚴的黑色賓士車,緩緩的朝前蠕動,紙錢紛飛就如北方深冬的鵝毛大雪,車鳴聲一路響過,讓一座現代化的時尚小城都沉浸在了濃濃的哀號中。
紅綠燈一律無視。
通往墓地的所有路段都幾乎中斷。
霸道的車隊,即便是在交警的十幾人的列隊打量中,依舊我行我素不慌不忙的前行。
周圍被迫讓道或是停下的各種汽車,別管你身份如何尊貴,都只能在這一刻嚥下肚子的不滿,任憑對方強橫的在眼前過去,一輛輛似乎沒有盡頭一般。
直到過了兩個小時之後,這趟震驚麗山市的出殯車隊才駛出了市區。
最終停靠在了市北的青龍山墓地,車門開啟,一身黑衣的女子走了出來,她美豔的臉上兩道淚痕很明顯,眼睛紅的腫了起來,手中抱著逝去親人的骨灰盒,朝前走去。
她正是楚悠然。
而她的旁邊則是哥哥楚飛。
骨灰盒上精緻雕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金色盤龍,中間有個相框,照片上是英姿勃發寶刀未老的楚龍,也就是坐鎮經區二十幾年,一直聲名赫赫的經區扛把子龍哥!
不過此刻,他卻化成了一把骨灰,名字成了歷史,傳奇付與風中。
身後的車隊裡身穿黑色正裝的男子紛紛出列,然後尾隨其後去了墓地,這一行怕是有數百人,直接讓墓地門口看大門的大爺駭然的目瞪口呆,還以為是某位大員去世了。
隆重的儀式一直到了下午三點才結束。
忙碌完一切後,楚飛忙著接待前來捧場的親朋好友,這些人都是身價不菲黑白兩道的人物,龍哥生前能借著自己的威望震懾結交,現在他走了,擺在楚飛面前油水豐厚的經區地盤,就變的有些不牢固。
如果不能穩住這些人的心,渡過接手的這段時間,怕是他就要失去老爹一輩子打拼的江山。
“哥,我先走了,我想回家休息一下。”
楚悠然臉上布了一層灰色,曾經颯爽的英姿半點不見,似乎一朝間就有了天塌下來的感覺。
在她的生命裡,楚龍給予她的太多了,這麼突然離去,楚悠然怕是要用一年的時間才能慢慢接受,母親走了,父親也走了,她就如同被風吹出港灣的小帆船,未來的一切都變得茫然。
失魂落魄走出了酒店後,她也沒打車,就這麼瞧著地面慢慢走著。
腦海裡浮現的,是楚龍那張豪邁威嚴的大臉龐,如悶雷響亮的笑聲,楚悠然不是一個性情中人,然而這一刻,淚水卻再次溢位了她的眼眶。
拐過一個十字路口3後,她剛想去那片小時候楚龍經常帶她去的遊樂場看看,忽然路邊一輛別克商務車猛然停了下來!
然後就是四五個人高馬大的壯漢疾步而下,也不吭聲上來便瞬間強橫的抓住了毫無防範的楚悠然四肢,然後眨眼間消失在街頭進了商務車內,一溜煙消失在了視線裡。
由於這個點太陽很毒,路上的行人很少,所以幾乎沒有任何人看到這驚悚的一幕。
酒店內的招待依舊進行著,一直到了夜裡九點才結束,楚飛在道上也算是個老油條了,跟著老爹也學了不少手腕,一場白事下來大多數的人,已經投入了他的陣營,不過他的臉色並不好看。
因為就在方才,他從父親死後就暗中佈置的人手,得到了一個情報,有人正私下串通,意圖將他手中的權利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