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連不懂中醫和武術的鐵郎都知道這情況根本就是死人一個。
但是對於潘正嶽來說,這條定律好像沒用,鐵郎和莫塵在幾天之內嘗試所有能想出來的方法,不過卻完全沒有效果。
到了這個時候,潘正嶽也無法不承認,他已經完全沒辦法完成這輩子的夢想。
父親、王瑛玫、愛情、家庭、報仇、學業、朋友什麼都沒了。
在鐵郎告訴他身上的經絡完全消失後,潘正嶽也注意到自己和李老大之間的那一點聯絡消失了,也就是說,潘正嶽不再擁有控制李老大的能力。
一個沒有任何能力的人,就算可以控制黑道老大,將來也不會有好下場——潘正嶽只能如此安慰自己,畢竟,除了恢復的記憶以外,他現在幾乎什麼都沒有了,他記得父親是被譚聖接走,說是接去安養,但其實就是變相的威脅。
父親現在不知道如何了,如果是以前,潘正嶽有力量,對第五世界還有幫助,他會再回過頭去找譚聖,那是為了父親,也是為了報仇。
如今,他什麼都沒有了,曾經想過去找譚聖把父親接回來,不過這個念頭隨即被他放棄。
第一個理由,是因為他根本聯絡不上譚聖。第二個理由,則是如果第五世界發現了自己的力量消失,會做出什麼不利於自己的事情都還不知道。
潘正嶽決定回家,那個破舊髒亂的家,存有無數甜美回憶的地方。
莫塵和鐵郎都曾經開口要幫助他,不知道哪裡來的自尊心作祟,潘正嶽幾乎是毫不考慮的拒絕了他們的提議。
鐵郎和莫塵都說不過他,兩人只好各塞了一百萬給他,潘正嶽也不肯收,最後還是莫塵的一番話——正嶽,你起碼讓我們稍微安點心,你把它當成是我們的安心費,當然,我會再想辦法來處理你的狀況——才讓他收下。
在臺北高鐵站和鐵郎以及莫塵分開後,潘正嶽乘著高鐵直接到了高雄左營站下車,然後坐計程車回到那個髒亂不堪、九年多沒人住的家。
雖然身上已經沒有經絡系統,不過,幸好潘正嶽並不覺得有哪裡不舒服,體力還比普通人強些,他花了幾天的時間自己動手把家裡的基本情況恢復到以前的樣子。
全身流著汗,潘正嶽坐在新買的沙發上,他刻意挑了一組和以前一樣款式的沙發,試圖在新東西里尋找舊回憶。
牆壁粉刷成象牙白,屋子裡所有髒亂的垃圾都被他丟了,地上的磁磚重新刷了幾遍,幾層樓的衛浴裝置都換了新的,其餘部份基本就是保持乾淨為主,畢竟日後只有他自己一人,不需要太多東西。
窗外飄進清爽的涼風,為了把室內汙穢多年的空氣全部趕走,潘正嶽把所有窗戶都開啟,讓清新的空氣大量的流進家裡,汰換著多年滯悶不通的髒汙穢氣,也逐漸替換他的心情。
一樓客廳的牆角放著一個破水缸,那是當初潘爸用來練習輕功的工具,不知道被誰打破了一邊,缺了一大角,用來練輕功是不行了,裝水的話也只剩一半的高度,潘正嶽捨不得丟掉它,因為上頭曾經有父親的足跡。
“正嶽,你快過來,這是你的學費”
“正嶽,你老爹的輕功不錯吧!”
“正嶽,不要老是讀書,多練點功,健康才是最重要的事”
“正嶽”
閉上眼睛仰著頭,潘正嶽回憶著以前的時光,漸漸的,眼角流出了淚,兩滴眼淚緩緩地滑下。
這十年來的情況彷佛是場夢,如今夢好像才醒了過來,卻是人事全非。
第三滴、第四滴眼淚沒有停止的往後滑進頭髮,直到他累的睡著。
潘正嶽清楚的知道自己應該是在做夢,但是這實在太真實了,真實到他不想提醒自己,這應該是做夢。
夢裡,他牽著王瑛玫的手,兩人在東海大學的校園裡散步,說著笑著,旁邊走過羨慕的男同學,他們嫉妒的眼神讓潘正嶽心更飛揚了。
王瑛玫的手很柔,白皙無瑕的纖纖細手讓人很難想像裡頭蘊含著可以把人揍扁的力量。
潘正嶽知道自己還愛著她,會愛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不過他可以肯定,王瑛玫的身影並不會因為時間的過去而模糊,反而會因為無數次的回憶、思念而更加清晰。
在夢裡,她笑了,就像以往無數記憶裡的影像一樣,甜甜的,直接沁入他心底最深層的核心,包住他的靈魂,溫柔的撫摸著他這十年來的痛苦。
十年?
十年!
潘正嶽猛地驚醒,渾身都是汗,這時已經是深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