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改變,待過明年女兒便要出嫁,姚氏嘆息之餘,只好選擇到佛祖面前為女兒祈福,祈求如來保佑女兒在夫家過得開心如意。
姚氏拉著焉容的手將她引到佛像前頭,雙雙跪在蒲團之上合掌叩拜。之後,姚氏便要禪定一會,與如來“心意相通”,請求願望得以實現。
焉容心性還不如現在那般沉靜,十五六歲正是機靈好動的年紀,見母親拜佛自己又不能擾她清淨,便四處觀望,悄悄摸索到了佛像前頭,前前後後地觀摩那尊玉佛。
可巧的是,叫她發現了蹊蹺,那佛像在蓮花座上的投影竟是一頭象,且口中恰有六牙。焉容忍不住心中喜悅,衝著母親興奮道:“娘,你快過來瞧瞧!”
“你這孩子,怎麼能湊到佛像前頭,是要觸怒佛祖的。”姚氏不禁責怪她。
焉容用手指著那投影,朗朗道:“佛經上說,佛或騎六牙白象,或騎千葉蓮花,如今這千葉蓮臺為美玉雕砌,又有六牙白象的影子落在蓮臺上,動靜相合,來去自由,構思不可謂不巧妙。這當真算得上是神奇工巧的手藝了,那位雕刻的師傅想必年事已高,否則怎麼會有如此精湛的技藝,真叫女兒大開眼界了。”
此時蕭可錚正在簾後喝茶,聽她誇讚自己手藝高超,難免心生得意,與慧音大師相視一笑,理了理衣袍掀簾出去。他當時只想見見這位聰穎的姑娘,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這麼識貨,他可要好好跟她討教一番,心想若是說出自己是這尊玉佛的雕刻者,定能叫她大吃一驚,想想便十分有趣,匆忙之下,他因一時興起亂了禮法,有失考慮。
未出閣的姑娘是不能隨意與男子見面的,焉容乍一聽到聲響,回頭見到陌生的男人連忙用袖子遮住自己的臉,可惜動作不夠迅速,只這麼區區一個回眸,驚鴻一瞥,豔影翩然,攪翻了年輕男子固守二十年的心湖。
接著他便聽到女子的呵責聲:“哪裡來的人,見我等女眷在此卻要出來冒犯,還不快些退去!”焉容不光是為她自己的閨譽,也為孃親的清名作想,深山老庵,香火鼎盛,有男人跑來相見,這要是傳出去可大不好。
蕭可錚有些悻悻,只好拱手道歉,低著頭退了回去,見到慧音大師面帶微笑,不過一會也便釋然了。“這位姑娘是哪家的?”
“貧尼時常見過那位夫人,如果不出什麼錯,她應該是大理寺右議事林大人的女兒。”
“原來如此,聽聞林大人學問高深,比起翰林院的儒夫們也不差什麼。”蕭可錚淡淡將自己瞭解的說了出來,這位是官家小姐,又是出身書香門第,不是一個從商的末民可以肖想的。
蕭可錚當時並沒有生出什麼非分之想,卻時時憶起這檔子事,只是覺得十分有趣,又有些遺憾,腦海裡那張臉越是回憶印象便越深。
以至於後來,蠶湖夜雪,見到宛孃的時候丟了戒備,他當時還安慰自己,這姑娘也不是初見時那麼冷漠疏離,想必是沒人瞧見因此大膽了些,卻始終沒有料到他認錯了人。
這一錯,連累了自己,也連累了焉容。
作者有話要說:最反感*V文修改的時候必須比原來多出許多字才行,為了改掉那幾個和諧詞我又不得不新增了一節內容,導致熬到這麼晚
不出意外,明天上午還會有一更。【榜單要寫不完了嚶嚶嚶!
ps;最近評論太少了!
40花榜(二)
今年春蕊教坊培養出來的兩位姑娘;一名叫做剪芯,一名叫做望渠,都是纖巧溫婉的美人,聽名字便是多情至極,焉容先前也在考慮要不要再給自己改個名字,那個花名醉芙蓉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可是再怎麼想也沒有想出合適的。
最後只能決定還用焉容這個名字;聽說自那日衙門前撞了石獅子之後她的名聲大震,坊間巷口多傳裙香樓出了位貞烈女子;引得不少名士投之以欽佩目光;楚王親自寫了一篇賦;對此舉大加讚揚。所以焉容的名氣著實離不開楚王的造勢,想想事發當日人群麻木的態度就知道了。
此番參與花榜的青樓女子並不算少;百十位有餘,姿色參差不齊,因為主要考核的便是才華,所以第一關是現場書畫,不過關者直接被淘汰。
這對於焉容來講真是小菜一碟,不過認真對待,能在第一關就給那位夫子留下深刻印象再好不過,聽聞夫子最喜歡竹子,投其所好,畫了一幅風雨竹石圖。瀟瀟勁雨,烈風吹得竹枝散亂,根下泥石松散,彷彿根基不穩,但竹身勁挺,竹竿雖纖細卻姿態傲然,不堪摧折卻不能摧折。
夫子捋著白長美須,暗暗地點頭,雖然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