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那陰著的臉黑下來,若是再喊上一聲:“拉出去,砍了。”嘿,只怕胤祚就得真的哭了。時間一分一秒地過著,胤祚心中不禁有些發急了,可再急也不敢吭氣,只能將哭泣進行到底,心裡頭的歪膩可就別提多難受了。
“唉。朕是真的老了。”康熙老爺子長嘆了一口氣,揮了下手。將所有地大內侍衛連同李德全都趕了出去,默默地看了胤祚好久,嘶啞著嗓子問道:“小六子,現在沒人了,告訴皇阿瑪。這事情究竟是誰幹的?”
誰幹的?除了老八、老十四還能有誰。您老爺子心裡頭只怕早就有數了,問咱尋開心啊?胤祚肚子裡嘰嘰歪歪地。可臉上卻滿是悲卻的樣子,按照事先跟鄔、林二人商量好的答案,哭泣地說道:“皇阿瑪明鑑,兒臣不能說,皇阿瑪要罰就罰兒臣好了,都是兒臣不好,惹皇阿瑪傷心了,兒臣,兒臣”胤祚說到最後已然是大哭了起來。
康熙老爺子眼圈一紅,兩顆豆大的淚水脫眶而出,喃喃地道:“不說,不說,朕,朕不學武則天,朕不摘瓜了,朕不摘了”
胤祚輕輕起了身,扶住康熙老爺子那遙遙欲墜的身子,低聲勸解道:“皇阿瑪,保重龍體,一切罪過,兒臣自受了,都怪兒臣不好”康熙老爺子宛若一下子衰老了十多歲,由著胤祚扶著坐上了龍椅,默默地垂著淚,胤祚慌急步出殿喚那起子太監入內幫著侍候,自己默默地站在一旁陪著。末了,康熙老爺子揮了下手道:“朕乏了,你跪安吧,讓眾臣們也都回了吧,朕要好好想想。”
胤祚跪下磕了個頭,也不再多說什麼,出了大殿,這才發覺自個兒地後心全都溼透了,那溼淋淋地衣服貼在身上分外的難受,有心趕著回去梳洗一番,可手頭還有事兒沒了,正打算到兵部將調兵堪合交還了,一夥子兄弟卻都圍過來了,個個心懷鬼胎地噓寒問暖起來,更是攪得胤祚氣不打一處來,可剛裝了回兄弟手足情深,這會兒總不能破口大罵吧?沒奈何也只能先周旋一、二了。老三是無所謂,反正啥事兒都跟他沒關係,搭訕了幾句,也就先走了;老四一臉子鐵青,隨便吭了幾句,轉身便怏怏而去;老八一臉子的討好,笑著說明今晚家中剛起了個戲班子,讓胤祚得閒去看看戲,那話裡頭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看得胤祚很是不爽,可也只能笑著道盡量,老八得了答覆也徑自溜走了,唯有老十四始終不發一言地跟在胤祚身後,臉色灰敗得很。
調兵堪合是個好東西,可放在自個兒手上久了,那可就不大妙了,指不定會生出啥事端來,若是因此被人參上一本,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再說一幫子丘八大爺都住自個兒家中看著也鬧心得很,早點趕將出去也就是了。胤祚沒搭理跟在身後的老十四,緊趕著到了兵部,將調兵堪合交割了,扭頭便打算回府,老十四終於忍不住了,低著聲叫道:“六哥。小弟”
嘿,小子,這回急了吧,小樣,就你那膽子還敢幹出如此勾當,媽的,沒地讓老子嚇出了一身冷汗。胤祚沒好氣地道:“有什麼事,家裡頭說去,還不走,等六哥給你一腳嗎?”
老十四一聽就明白胤祚並沒有出賣他,立時興奮了起來,高聲道:“好嘞,六哥,咱們賽賽馬,看誰先到家如何?”
賽馬?這臭小子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這滿大街都是人的,賽個屁馬!胤祚瞪了老十四一眼道:“上轎!”自顧自地上了大轎子,起了轎便向王府而去。老十四咧了下嘴,吐了吐舌頭,也上了自個兒的轎子,跟在胤祚地隊伍之後,向王府而去。
“六哥,這事,這事兒究竟”剛一落座,老十四便忍不住問了出來。
臭小子,就知道你憋不住,一幫子阿哥里頭你小子膽最大,可手段卻差得很,好好一個局被你小子玩成了這樣,,早幹啥去了,若是事先吭一聲,咱好好謀劃一下,指不定老四、老八這會兒都圈了起來了,真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胤祚心裡頭暗罵,可渾然忘了壞了老十四大事的正是他自個兒,臉一板道:“究竟個屁,六哥啥時答應你的是沒辦到了?嗯,渾小子,長點腦子好不好,別沒事總生些事來讓六哥忙。”
“嘿嘿,小弟就知道六哥向來是幫著小弟地,可惜這次被老八逃過了一劫,可惜了些。”老十四嬉皮笑臉地道。
逃過一劫?嘿,逃個屁,別說老八,你小子也沒逃過這一劫,咱家老爺子心裡頭跟明鏡似地,你那點小肚雞腸如何能瞞得過去,嘿,老八跟你兩個如此一來是徹底沒指望了,接下來就看老子怎麼玩倒老四的了。胤祚心中得意,臉上卻沉了下來,冷著聲道:“好自為之吧,六哥只能幫你一次,再沒有下一次了,回吧,六哥乏了,就不留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