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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若真的是林淺,他絕不能讓她有一絲危險!

塵冥不明白南宮朔為何會下這樣的命令,但他知道主子的決定向來是有緣由的,所以沒有多問。

“塵新,你到雙河鎮去一趟,秘密打探莫尚的為人。”

塵新點點頭,隨意隱沒在濃濃的夜色裡。

南宮朔踏著月色緩緩離去,落寞的身影在夜色之中愈發孤寂。

帳內的燭火忽明忽滅,林淺好似散了架一般,趴倒在床榻上,心中湧上來無數複雜的滋味。

幸虧她躲得快,否則以南宮朔的醫術,定能從脈象診斷出她是林淺!

縱然是如此,林淺還是確定南宮朔已對她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如今,要如何做?

她是否要離開軍中?

莫遷站在林淺身旁,瞧見林淺掙扎矛盾的樣子,內心五味陳雜。

他不明白,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會令林淺變得如此痛楚。

看著她痛苦,他心中更是痛苦,可他似乎什麼忙也幫不上。

莫遷隱隱感到,事情是和南宮朔有關。

他緩步走到林淺面前,將手輕輕撫在她的肩上。

“想哭的話就哭出來。”暗夜裡他的話極其溫柔。

林淺聞言,淚水從面頰上緩緩滑落,趴在他的肩頭將心中的鬱結和痛楚通通哭了出來。

就連最親最愛她的師兄也一直欺瞞自己,怎能讓她不傷心!

莫遷任林淺趴在他的肩頭上,感受她的淚水打溼了他的肩頭,感受她的顫抖和哽咽。

他輕拍她的肩頭,心中也是酸楚難言。

林淺哭完後感覺輕鬆了些,她還從沒在人前哭過,有些尷尬:“阿勇,不好意思將你的肩頭弄溼了。”

抬起眸,卻見阿勇眸中光芒閃耀,神情複雜,再也不是初見時那般清澈純粹。

阿勇?!

林淺心中頓時疑惑叢生,但她並沒表露出來。

接下來的日子是平靜的。

因禹竹是受傷離去的,是以這幾日一直沒發動攻擊。

醫帳中仍是很忙,這一場戰事極其慘烈,受傷的兵將比較多。

林淺每日裡都在醫帳忙碌,或許只有救人,才能減輕她心中的矛盾。

夕陽殘照,鋪在陽河水面,一片金光燦燦。

南宮朔一襲藍衫,在荒野上飄蕩,秋風肅殺,野草起伏,衣袂蕭蕭。

眯眼望向對岸,禹國的軍營已後撤了,但南宮朔知道以禹竹的性子,他絕不會這麼輕易放棄。

不知何時,他們又會發動更大規模的進攻。

輕嘆一口氣,南宮朔轉過一個山頭,塵新忽然從山路上飄身而下。

跪在南宮朔面前:“殿下,屬下已打探清楚,莫百草的孫兒莫尚確實有此人,但他卻並沒有到軍營來,仍呆在雙河鎮,屬下怕事情有錯,在晚上夜探莫府,親眼見到了他。”

靜默,田野上一片靜默,只聽到秋風掠過的聲音,只看到金色的日光在葉尖上跳舞。

既然這個莫尚不是真的,那麼在醫帳裡的人一定是林淺!

這幾日,南宮朔在暗處細細觀察過他,在無人時他的一舉一動分明就是林淺的動作,那些烙入心頭的熟悉的動作。

他已經斷定她是林淺,只因她現在的身份是莫老的孫子,他才一直等,如今終於等到了想要的答案。

林淺沒死!

喜悅好似潮汐漫了上來,淹沒了南宮朔的理智。

他舉步就要向醫帳走去,忽然頓住了腳步。

林倩,為何不認他?

是怕連累他嗎?

若僅僅是那樣,為何她的眸中神色是那樣疏離淡漠。

難道?

南宮朔幾乎不敢細想下去,難道林淺已恢復了被暫時埋藏的記憶?

雖然當年他給林淺吃下了忘憂草,讓她將當年的慘事忘記了。

但忘憂草的藥性雖長,卻也有失效的時候,那就是受到強烈的刺激。

莫非這場腥風血雨,讓林淺的記憶復甦了?

閉上眼睛,十多年前的腥風血雨迎面撲來。

南宮朔依舊清楚記得那個花叢中小女孩的身影,是那樣孤獨和無助。

他依舊記得,那一片開的燦爛糜盛的紅珠是那樣鮮豔,而那小女孩的臉色又是那樣蒼白。

他依舊記得她眸中的恐懼和仇恨,是那麼的濃重。

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