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御醫,夏妃的身子到底怎麼了,為何如此消瘦?” 莫遷目光寒冽地盯著跪倒在地的御醫。
王御醫在莫遷冷洌的目光下打了個寒戰,誠惶誠恐:“請皇上贖罪,依脈象來看,夏妃並沒病只是身子弱了些。”
“什麼叫依脈象來看?”莫遷寒眸一眯問。
那年老的御醫抹了把頭上的汗:“請皇上恕老臣無能,老臣真的診不出夏妃得了什麼病,脈象很正常,夏妃或許得了什麼怪病也說不定,老臣聽說江湖上有位怪醫,專治這些病。”
“哦?怪醫?”
莫遷眉宇一挑:“叫什麼名字?”
“青蝶。”王御醫輕聲回答。
他的確是不知這個夏妃為何如此削瘦,只怪自己無能。
青蝶這個名字王清聽過,但對這個怪醫的醫術並不是很推崇,要不是方才夏晚提起,他還記不起要推薦此人。
“你先下去吧。”
王御醫這才如釋重負,拿上藥囊顫巍巍地走了。
“晚兒,你現在覺得如何?”莫遷坐到床邊凝眉問。
夏晚在宮女的攙扶下緩緩坐起,淺笑盈然:“皇上,臣妾不礙事,可能是懷孕的緣故吧,所以身子沒力氣。”
“皇上,您真要去找那個什麼青蝶來為臣妾瞧病?”夏晚一臉的試探。
“不錯,那個青蝶聯也聽說過他名頭,這個人雖亦正亦邪,但醫術確實不錯,既然宮裡的御醫治不了你的病,讓他瞧瞧也無妨。”莫遷語氣淡淡。
夏晚聞言,略略安心了些。
她心裡清楚,她的病只有青蝶能治得了。
去年青蝶給皇上研製了一種藥丸,據說是安神補氣,還能容顏永駐的。
她親眼見到皇上服下後,是如何的神清氣爽。
當下心中癢癢,便從青蝶那裡偷了些,一直帶在身上忘記服用。
前些日子無意間發現,便忍不住吃了一顆。
效果真是很好,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容光煥發了。
可服用久了,她便發現這種藥似乎能讓人上癮,隔一段不吃,便覺得不舒服。
而且一旦停藥整個人就病懨懨的,沒精神。
最近她手中偷來的藥已服完,只有再向青蝶索要一些,沒別的法子只能請青蝶進宮為她瞧病。
所以方才,她才在御醫面前無意提起了青蝶。
“皇上,今日您要留在此用膳嗎?”夏晚巧笑嫣然,倚在榻上,墨髮披散,別有一種嬌柔哀婉的美。
“不了,朕還有事,你歇著吧。”莫遷聲音低沉,遂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不帶一絲留戀。
她的美麗,她的嬌柔,她的哀怨,沒能打動他的心。
原以為忘記林淺的莫遷會對自己再次動心,可每次看到他,她都覺得他的心不在這裡。
莫遷雖然對她算是不錯,但那無關情愛,只不過是種責任,對她和她腹中胎兒的責任!
他的心依舊不屬於她。
所以她要牢牢抓住這個孩子,一定不能讓腹中的孩兒出事。
夏晚一雙玉手抓緊身下的被褥,雙眸迸發出崩潰的絕望。
她嘶聲呢喃:“莫遷,我一定會得到你的心的,一定會!”
辰國位處江南,春天一向來的早,但今年的春似乎來的特別晚。
已入三月,仍有飛雪在飄零,一粒粒如沙粒般,細細無聲地飄著,讓人懷疑它隨時都會變成雨,但它終究還是雪,紛紛揚揚,一片薄薄的白好似覆蓋住世間一切紛擾,但卻又覆蓋不住。
林淺每日在閨房內靜讀詩書、撫琴唱曲,外表平靜,內心淡定,一切似乎都已看開。
她願意等,直到莫遷想起她的那天。
但有人卻不願讓她保持這份靜默。
太后對莫遷沒封林淺為妃的事十分不滿,事後瞭解到是林淺不願意,她便幾次派人說明來意,那意思是定會讓莫遷封她為妃。
林淺心裡清楚,太后一方面是疼她,另一方面她又怎能讓皇家骨血流落宮外。
她知道自己終究是躲不過,但要她去做莫遷的妃,去和夏晚爭寵,她絕對不願意!
心中之燥難以排解,林淺起身走到窗前,幾樹梅花疏影橫枝。
忽想起了塵師太,林淺便喚了憐兒梅兒一起到養心庵去上香。
算一算也有很長一段日子沒去了,到了那或許能讓自己的心靜一靜。
了塵還是那般仙風道骨,她眉眼間滿是柔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