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暫時性的失明,等血塊消失了,我就又能看到了,你別擔心。〃
她的聲音輕柔,如同多年以前。
此時此刻,如果不是她坐在輪椅上雙目失明,如果不是他躺在床上動彈不了,他幾乎真的要以為時間回到了過去,她的心中只有他一個人。
不過怪的了誰?
要不是那次她為了他舍自己而保喬菲,她根本不會受這麼多的苦,如今還弄得自己看不到。。。。。。。。。
嚴漠臣想著想著,就覺得心口的位置很痛,接連的牽扯到了肩膀和其他身體上的傷口,痛得不能自已。
向婉聽到嚴漠臣難耐的驚喘聲,這也慌了手腳,連忙不再去找那個找不到的呼叫器,而是轉頭對著門外大叫:〃醫生!快叫醫生!〃
等在門外的護工聽到向婉的叫聲,連忙去找醫生。
所幸經過醫生檢查,嚴漠臣已無大礙,甚至還幫他拿下了身上幾個管子。
莫濯南在公司的時候接到了護工的電話,當時他還在開會,看到手機螢幕上的電話號碼立刻一揮手,下面正在做報告的屬下立刻噤聲。
莫濯南聽到是嚴漠臣醒了,而非是向婉出事後,輕輕吐出一口氣。將公司的事情交給白雅和桑城,自己連忙開車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醫院。
來到嚴漠臣的病房,門也忘了敲,輕輕推開後,他一眼就看到嚴漠臣半靠在床頭,瞬也不瞬的盯著向婉。8而向婉因為看不見的關係,所以並未發覺到男人異常灼熱的眼神。
而最讓莫濯南在意的是,此時兩人緊握住的手。
嚴漠臣在莫濯南到的第一時間看到了他,只是手中溫熱的感覺太美好,讓他不捨得放下。隔著一段距離,和站在門口的高大偉岸男人對望,彼此眼中都是波瀾不驚的平靜無奇。
最終,莫濯南還是舉步走到向婉的身後,向婉微微偏過頭,嗅到了熟悉的氣味,問:〃濯南?〃
這時,嚴漠臣垂眸鬆開了手。
莫濯南嗯了一聲,大掌搭上向婉的肩膀,話卻是對嚴漠臣說的:〃嚴總好些了嗎?〃
嚴漠臣點點頭,這才想到向婉看不到。目光掃過她因關心而側過來傾聽的姿勢,薄唇微掀:〃已經沒什麼事了,只是傷口還有些麻。〃
說麻已經是修飾過太多的形容詞了,中了一槍,又被劃了一刀,怎麼可能只是麻這麼簡單?其實,他不過是怕向婉會擔心罷了。
莫濯南點點頭,深邃的眼眸中閃過兩個男人才懂的瞭然。
他忽然彎下身子,覆在向婉耳旁,她似乎也察覺到他有話要說,刻意又偏過頭,小巧的耳朵貼向他的唇。
〃小馨予應該餓了,我讓護工推你去餵奶。〃
提到女兒,向婉這才想到自己一個下午都留在嚴漠臣這裡,已經幾個小時沒有顧得上女兒了。
她點點頭,對著嚴漠臣的方向,說:〃阿臣,你好好休養,明天我再來看你。〃
嚴漠臣笑了一下,聲音輕鬆:〃好,明天我等你,也等著你吧馨予抱來給我看看。〃
向婉也莞爾一笑。
莫濯南叫來護工,小心翼翼的推走了向婉。
原本空曠的病房內,此刻因為兩個男人的存在而顯得狹小了許多。
莫濯南沒有坐下,而是站在床邊。這時,他終於開口:〃一直想要當面感謝你對苡薇做的這一切。如果不是你,可能我們都沒辦法全身而退。嚴總,謝謝。〃
嚴漠臣和莫濯南四目相對,這個男人帶著無框眼鏡,顯得更加斯文沉著,他搖搖頭:〃這樣的話不必對我說。因為我知道,就算我不這樣做,你也會想出辦法保全向婉和孩子。其實,我這樣也算是還債吧,也算是一了內心的愧疚,你不必覺得虧欠我什麼。〃
莫濯南輕勾了一下薄唇,好似嚴漠臣這樣的回答他並不意外。
〃她肯喚你一聲‘阿臣’,就已經是將以前的事情都放下了,想必嚴總也該感覺到了。既然她都已經放下,嚴總何必再念念不忘曾經犯過的錯。苡薇不是斤斤計較的女人,她希望看到的,是她關心的人都過得幸福。〃
嚴漠臣當然發現從那天被綁架之後,她一直和從前一樣叫他‘阿臣。’
有時候他也會想,和向婉相比起來,他這個大男人還沒有她一個女人灑脫。
嚴漠臣這時抬起眼皮看向對面的男人:〃你為什麼一直叫她苡薇?〃
莫濯南只是一笑:〃因為在我心裡,她既不是向婉,也不是苡薇,她就是她,而已。名字只是一個代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