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輕輕的動一動時,他有些低啞了的聲音,問我“怎麼了?”。
我身體動了動,轉了個身,正對著他,微仰起了下巴看他,在昏暗裡,毅然看到他剛毅的面容,低著眸也盯著我,只是眼睛裡,蘊滿了晶亮的閃爍。
我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將身體往前蛹了蛹,偎進了他寬闊的懷裡。
忘記了聽誰說起過這麼一句話,那時候只是覺得很貼切生活,現在想來,卻已經是一種心痛----不是所有的人都能陪你走完一生,不是所有的風景他都能陪你看完,在他陪著你的這段日子,好好的待他。
秦政閉起眼睛慢慢的俯下頭,輕吻了吻我的唇,雙臂繞過我的身子,將我緊緊的擁進了他的懷中。像是小時候做噩夢,雙手也在不安的撓動時,母親就會那樣將自己緊緊抱進懷裡一樣,那樣的有安定感。
只是小時候不知道母親那樣偉大的愛,後來長大後,有人像父母一樣疼愛自己,才知道那叫愛,但我一直都沒去伸手抓住這份溫暖。
現在我知道了,多想這份疼愛,能夠一直長久下去。不知天長地久是多久,但只希望這份溫暖,能夠一直,一直,永不離去,比天長要長,比地久要久。
沒有人知道天長地久有多久,天長地久到底有多久。
瀟瀟是半夜時被送進醫院的,陳叔打來電話時聲音慌慌張張,聽說來,是瀟瀟一直睡了兩天一夜,現在怎麼叫都叫不醒。
秦政走時,給我掖了掖被角,讓我好好休息,急匆匆的走了。
窗簾上是搖曳不止的樹枝黑影,來來回回的晃動,像是突然失去了一切的地主婆,伸張著手淒厲的向天空索要著原來的一切。
我所能做的決定,也就是這樣了。
第一次在秦政的別墅裡看到瀟瀟病後憔悴的模樣時,我就這樣決定了,把自己給了鍾長漢,是對愛自己的,自己愛的人最後的給與。
瀟瀟出事的歸根結底,皆是那時秦政讓我去勾引張行長而種下的因,張行長死了,張行長的兒子張振飛就為父報仇,事情也就這麼一麥一麥的接踵了來,早就已註定好的,這是命。如果當初秦政不是憎惡我,讓我去勾引張行長,他哪怕換一個女人,今天這件事都不會發生。
我抹了抹眼眶,起身,把頭髮撂到耳朵背後去,下床笈了拖鞋出了臥室。
分享聽Mi2(緣分)。…
☆、… 壹佰零玖
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事情,你以為明天一定可以再繼續做,有很多人,你以為一定可以再見面,於是,在你暫時放下手,或者暫時轉過身。你以為每一天都是同樣的。
---席慕容
我去車站買了後天回老家的票,買好票回到家時天也還沒亮,就將行李前前後後收拾了收拾。
一直等到早上時,我給紫傑打電話讓他過來一趟,因這是租的房子,想看看昨天晚上被秦政砸壞的那些東西怎麼賠償。
我這是才知道,原來這裡一直都是秦政的房子。
怪不得,這麼好的房子,只要那麼一點的房租,這個房間的櫃子裡都是他的衣服,他對家當的收納位置那麼清楚。
紫傑看著一地的狼藉說“砸了吧,砸了好,砸了心淨”。
我說“怎麼那時候不告訴我?”。
紫傑低聲道“跟你說了,你一定不會住吧。你當時住那個筒子樓,秦政讓我們輪流守著你也是一大麻煩事呢,很難有隱秘的踩點的位置,所以我才答應了騙你住到這裡來”。
我想說話,卻是嗓子眼頓了頓,低道“自我從秦政家裡搬出來後,你們就一直在我的樓下守著?”。
紫傑道“要不然呢,你真以為我每天晚上都去通宵玩遊戲啊”。
紫傑見我不說話,過了會兒後,他正色道“當時出張行長那件事之後,秦政想等風頭過去之後就讓你從他那裡搬出來,後來不知道你執拗不肯,他怕你真的在張行長對你的侵犯裡有什麼心理陰影,做出什麼傻事,所以就同意了你出來,就是怕張行長的人報復,所以一直都讓翔龍哥和我帶人守著你”。
早上的毛毛雨,有些微微的涼意。
紫傑幫我將地上的狼藉清理好,他拎了垃圾袋下去扔,齊美一直站在客廳裡看著我們,我到洗手間去洗了手回來後,要去廚房給她熱杯牛奶喝。
齊美叫住我,她鄭重其事看著我,向我走了走,她說“姐姐,不知道你是不是跟秦政吵架了?”。
我見她對我有些歉疚的神色,笑了笑,想緩去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