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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拖欠工資,農民工很容易就做冤大頭,賣了力錢還拿不到,爸爸就不出去了,開始在家裡幹農活,家裡就會喂上一頭能幹活的牛。

禍事不單行,屋漏也偏逢連夜雨,越是家裡條件緊張了,就越是沒錢,錢不認我們,錢還丟。

幹活的牛老了就得賣了,然後再買一頭年輕身壯的牛,我們家的一頭老黃牛,很是溫順,給我們家裡下了一頭下牛,但它已經老了體力不支,腳步開始慢了,幹不動田裡的活。趕集市的時候,爸爸就牽了牛去把它給賣了,賣了幾百塊錢,本來這幾百塊錢對於我們家裡來說可算是一大筆收入了,手上總算可以寬裕點兒,但爸爸當時交易的時候沒多在意,收了好幾百的假錢,只有兩百是真鈔。

自然母親和爸爸吵了一架,但也只吵那一次,後來也就不提這事了,但有時候我能看到母親的愁容,沒錢,就連我和李耀交學費都是班上最後一個交的。

倒黴事倒不只是這一樁,緊接著母親想買一個縫紉機,就給了錢讓我爸去買,也不知道是去什麼鄉鎮上,爸拿著錢去了,等到了晚上爸回來了,縫紉機倒沒買上,揣在兜裡的幾百塊錢在車上時被人給掏了,爸這就白跑了一趟,空手而歸了。

為此,母親又和爸大吵了一架“你說說你還能幹點兒什麼,賣牛賣牛你收點兒假錢,讓你買個縫紉機你還把錢給沒了,就不能說託付給你一件事能給辦成了的,平時打撇腳的時候能著呢”。

母親可真是氣的肝火鬱結,爸也是不說話,就聽母親的數落,爸也知道自己犯了錯誤不小,懊悔不已,所以手插在褲兜裡,身子微微往後弓著,低著頭不說話。爸個頭高又瘦,平日裡穿衣服倒是不講究,每每都把褲子提的很高,腳踝處就露著一截,偶爾眨幾下眼睛顯露了內心的不安。看的出,爸心裡也難過自責,懊惱,只是爸平時都不怎麼說話,而且一張口就是很倔強的,很不合乎情理的話,他也不會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所以我們都不懂他的心。

我之所以覺得我爸只是我爸,還沒到父親的位置,是因為從小到大,我從來就沒有一次跟父親好好溝透過,一溝通就準從心底裡氣,跟他吵架,而且從小到大,爸爸從來都沒有跟我們講過一條有關於做人處事的道理或者處事方法。

後來那次,是我坐交車車路過一個路面工程時,我看到在那個路邊上,幾個工人有的蹲坐在地上,有的坐在一塊兒磚頭上,一人端著一桶泡麵,一手拿著饅頭,在路邊的塵土飛揚下,一大口一大口的吃飯,忽然就一股酸澀湧上我的心頭,我想起我爸,當時也就是這麼過的。

不論是現在慢慢變好起來的日子,還是之前那艱苦難熬的日子,我都未曾看到過父母的憂傷,只知道自己餓了就要吃飯,困了就要睡覺,沒錢了就會以買文具的謊言要。

父母的憂愁,都在我們看不到的時候,我眼中的他們總是那麼的強大,那麼的萬能,我一直都以為他們從沒有憂愁。

《一碗油鹽飯》

前天

我放學回家

鍋裡有一碗油鹽飯。

昨天

我放學回家

鍋裡沒有一碗油鹽飯。

今天

我放學回家

炒了一碗油鹽飯

放在媽媽的墳前!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頭頂上亮著黃色的警示燈,昏暗的吞湧這個病房,手背上扎著輸液管,幾條的白膠帶固定在手背上,我緩緩睜開眼睛,病房裡沒有人,只聽到洗手間裡嘩啦啦的水聲,白亮的燈光順著門口潑出來,我下意識的叫了一聲“媽”。

果真是母親,她‘哎’的應了聲,就從洗手間裡出來了“怎麼了?不舒服啊?”。

我側了側身“沒有。媽,你沒事吧?”。

母親在洗手間裡出來“沒事兒,當時中了點兒迷藥”。

而後聽母親的敘述中,說昨晚上入室的幾個人是搶劫的,因當時我們喊的動靜大被樓下的居民給聽到了報了警,所以他們才想要殺人滅口,但剛把我扔下去,警察就來了,所以他們才趕快溜走了,家裡也沒丟東西。現在那幾個人還沒抓到,還正在查著。

入室搶劫?但我明明聽到的是他們好像是跟秦政有什麼恩怨,但又看母親這麼說,不想母親多擔心,所以也沒多說“劉佳呢?她沒事吧?”。

“沒事,也是中了點兒迷藥,她嚇到了,叫她物件來接走了”母親在我旁邊站定,抬頭看了看輸液瓶,然後對我溫暖的笑了笑“睡夠了嗎?”拿了手上剛剛洗好的毛巾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