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望著卡通人也不自覺笑起來時,就注意到在卡通人身後的一個小棚子,小棚子裡賣一些飲料雪糕,一些小零食,就是小棚子一旁立著的那塊牌子,大大的寫著兩個楷體字〃招聘〃。卡通人物扮演兼職,男女不限,積極活躍,工資待遇:150元/天+午餐工作時間,150塊錢真的也不少,要是一天150塊錢,我隨鍾長漢要在長沙待六天,如果我每天都來,那就有900塊錢,一天也不累,六個小時的工作時間,下了班回去之後也能看到鍾長漢,也不失為一個好兼職。北京那邊的工作請了一個星期的假,不算工資,利用這空當能掙一百是一百。到時候李耀訂婚,我也有個幾百塊的禮物出手。
我就想推了陪鍾長漢去現場的事來做這個兼職,也正好今天鍾長漢也不在,就想著先做一下午,至少還能掙70塊錢,去問了小棚子中的工作人員後我便去面了試,很容易就透過了,什麼都不需要,經驗學歷都不計較,只要積極活潑就行。有人帶著我去他們的餐廳裡吃了個飯後,下午我就上崗了,這個時間段他們公園是很缺卡通人的,學生暑假就快開學了,所以做兼職的學生沒幾個了。
但工作卻遠比我想象的要艱難很多,穿上厚重的走一步都踮三踮的卡通外套,戴上壓的脖子都轉不過彎的頭套,又是在大熱的中午,雖然就快要立秋,但天氣仍是熱的蒸氣直上。這厚重的外套都不知吸了多少汗了,一股一股的莫名其妙的味道衝進鼻子裡,實在嗆得頭痛,我就扯一扯脖子口透透氣。
我扮演的卡通人是一隻海豚,尖尖的嘴,兩隻手就是海豚的鰭一動就撲稜撲稜的,腳踩在一整條尾部裡,走路邁步子左一晃右一晃,還真像是海豚在遊動。
從頭套裡,我只看得到那一部分的視線,倒是專注了許多,遊客熱情來照相,我也就努力撐起外套擺出姿勢照。
有時候接到命令也做些盈利模式,一晃一晃的把遊客帶到命令指定的景點去,帶著孩子的遊客也都開開心心,就這麼在公園裡左右的晃,張開雙臂,合上拍一拍,雙手舉起晃一晃,或者擺動擺動身體,總之各種我能想到的花樣姿勢我都做了一遍,最後實在是累的不行了,就停下來歇了一歇,公園裡的人漸次的少了,陽光也漸次的弱了,我抬眼望去,陽光周圍還有淡淡的火燒雲。頭套在工作時間是不可以摘掉的,所以抬頭看去的天空也就是那長長的一方天空。
天空離地面可真是遠,不像小時候,夏天的傍晚,搬著一個褥子爬到房頂,和弟弟一起一人拿著一塊饅頭躺在那裡,然後等著太陽慢慢的下去,看著天空上的第一顆星星出現,一起數一共出來了幾顆了,他說我數的不對,我說他數的不對,然後共同指著那裡有一顆,這裡有一顆,然後數著數著就數不清了,滿天的星子密密麻麻,有各式各樣的形狀,最好認得的就是北斗七星,有時候還可以看到那條長長的不算寬的銀河。銀河裡的星子都帶著沙礫的模樣,閃閃的卻蒙著一層隔絕光的灰,黯淡著,卻又努力的想要亮著。
那時候的天空可真美,離自己也近,近的好像站起來伸手就可以觸控到那些美麗的星子。
那時候,過的多開心。
悵然間,我扯回視線,順著頭套上的眼睛,竟看到鍾長漢正站在我的面前,他仍是戴著一隻黑白透析的棒球帽,一隻一次性的口罩遮在臉上,只是我透過不同的眼睛看他,也好像看到了一個與往日不同的他,他雖仍是柔和的眸子,而眸子裡卻隱有著什麼情緒,那情緒,好像是疏離著,正遠遠的疏離著我,似乎還帶著幾淡的嘲諷。
☆、… 伍拾
其實我對鍾長漢還是有氣的,他有資格跟別的女人眉來眼去,他更有權力去跟任何女人接觸,雖然說我和他是戀人關係,但這些我都允許,我不會跟他吵不會跟他鬧,任他遊離幾個女人,都是他的自由。一直在我的戀情觀裡,如果我生在古代,我會想要嫁一個三妻四妾的男人,我想有眾多女人共同分享一個男人的愛,自己應該就不會太累。
可是現在看,其實並不是這樣的,我竟然不願意別的女人靠近他,我不願意他跟別的女人那麼親熱,不願意他不看我忘記了我的感受。
我直愣愣的看鐘長漢,鍾長漢卻什麼都不說上前拉了我就要走,我拽他,我說我還有半個小時才能下班,現在走了,70塊錢的薪資拿不到,那我一下午就白乾了。
但鍾長漢並不聽,他甚至譏諷的瞥了我一眼“你就那麼在乎錢”,然後繼續拽著我的鰭往前走,我腳下磕磕絆絆,他也不顧,只一個勁兒的拉著我。
我也來了脾氣,毫不客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