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完同學聚會回來的畢雲逸,懷揣著一包糖炒栗子三步並作兩步的往上跑著。
饒是跑得滿頭大汗,但一想到手裡攥著的是心愛的若漪愛吃的東西,他不覺累反而覺得很幸福。
來到溫若漪的房間門口,畢雲逸頓下腳步。
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將捂在大衣裡的糖炒栗子拿出來,鬆開紙袋的口,一看裡面還冒著熱乎氣兒,他方才吐了一口氣。
勾唇笑笑,畢雲逸曲手敲門,“若漪,你睡了嗎?”
溫若漪正傷心不已,聽見房裡傳來叩門聲,而且依稀還聽到了雲逸學長的聲音,知道是他回來了,她趕緊雙手並用的擦掉臉上的眼淚。
撥動輪椅的滾軸,回到房間裡,對著梳妝檯整理了一下儀容,方才去到門後給他開門。
“學長,你回來了?”開啟門,看見雲逸學長一臉笑意的看在門口,溫若漪從嘴角里擠出一抹牽強的笑,“同學聚會玩的開心嗎?”
“還可以。”畢雲逸點點頭,走進去,來到她身後,把她推到茶几前,自己也坐到沙發上。
“看!我給你買了什麼?”笑眯眯的舉起手裡那包特意給她買的糖炒栗子往她眼前晃了晃,他說著就往紙袋子裡抓了一把,埋頭,專心致志的剝起了栗子殼。
溫若漪的心情本來就還沒平復,一看他那麼貼心,出去玩兒還記得幫她買糖炒栗子,頓時感動的眼眶直泛紅。。
這棟宅子裡,怕是也只有他記得她喜歡吃這個吧。
看著他一點點的把栗子皮剝掉,動作細膩,溫柔,整個過程中,嘴角一直勾著一抹好看的弧度,溫若漪心裡備受煎熬。
其實也知道只要她開口,這個男人可以馬上帶她走,嫁給他她會過得很幸福,只有他是真心愛自己的。
可是,她不甘心!
望著畢雲逸的舉動,她在想,雷曜是不是也這樣溫柔的幫那個叫傅嵐煙的女人做著這些事情呢?
即便當初是她自作多情的救了他,可她因為他而成了一個殘廢這是事實,難道他就不能看在她犧牲這麼大的份上對她施捨一點愛麼?
雷曜他太自私了,在他和他愛的人雙宿雙棲的時候,他可曾想過還有個從見他第一眼就愛上他的女人這會兒還在輪椅上飽受病痛的折磨?
不,他不會想到的,他眼裡只有他自己,只有那個女人!
既然上天做了這樣的安排,把她送到雷家,即便她是冒名頂替成了俞璇的女兒,那也自然是有它的道理的。
何況生母那麼做,也都是為了她好,是怕她過得太辛苦,可憐天下父母心,她又有什麼理由怪她呢。
還有俞璇,這個女人也不是什麼好貨。
說什麼會幫她,這麼久了,她有行動過嗎?雷曜和傅嵐煙那個賤|人不是一樣逍遙快活麼?
到底是沒有血緣關係的人,再親也親不到哪裡去。
這一家人都太自私了,她來到雷家之後,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一畢業就進了雷霆集團幫忙,之後是因為高位截癱才不得已而退出,他們居然這麼不留情面,那好,也別怪她不客氣。
既然他們不讓她好過,那麼誰也別想好過!
如此一想,溫若漪忽然間‘茅塞頓開’。
趁著畢雲逸專心剝栗子的一刻,她藏起眼底的憂傷,邪肆的勾唇一笑。
最近她的身體在畢雲逸採用的最新療法的治療下,效果很明顯,腰部可以轉動了,臀部也可以稍稍可以活動了,她相信只要繼續堅持下去,不久之後她應該可以站起來。
可是,她等不了那麼久,她要在最快的時間裡康復才行,而這一切只能依靠面前這個對他一往情深的男人。
她相信,只要稍稍刺激他一下,他會想方設法的治好她。
把輪椅往畢雲逸那邊移了移,趁著他抬頭,準備把剝好的一把栗子塞到她手中時,溫若漪突然一把握住他的雙手,美眸流盼的衝他笑道,“學長,你說過的話還算數麼,你還喜歡我嗎?”
畢雲逸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怔怔的看著她,一臉的驚訝,良久,口裡才吐出極輕極細的聲音,“當然,我對你的心意從來就沒變過。”
“那好,你儘快治好我的病,好麼?只要你在半個月之內,能讓我站起來,不管是什麼方法,累一點痛一點都沒關係,只要你能想辦法讓我站起來,脫離輪椅,我就接受你的心意。”
緊了緊畢雲逸的手,溫若漪清清淺淺的一笑。
“若漪,你”畢雲逸不明白她的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