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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料到她今天會來，家裡的食材有限，他就就地發揮了。

呆呆的望著身旁低著頭專注的剝著蛋殼的女人，程驍眼裡的神色傷感至極。

本來起先是他要幫她剝的，她卻霸道的奪了過去，叫他先吃，說今天她來為他服務。

這不是明擺著，想在分手之前對他好一點麼，他吃的下去才怪！

雞蛋終於剝好了，林夏笑嘻嘻的揚了揚眉，興奮的就要往他嘴裡喂，“啊——張嘴！”

程驍不急著張嘴，卻是苦澀的勾了勾唇，一雙溢滿了自嘲之色的黑眸似笑非笑的望著她，終究還是沒忍住的捅破了窗戶紙，“這是不是最後的早餐呢？”

聞言，林夏的臉色剎那間便白了下去，手一抖，掌心裡捏著的那枚雞蛋也一下子掉到了他腿上。

程驍將雞蛋撿起來，擱到桌上裝垃圾的餐盤裡，繼續將視線落回到她臉上。

林夏被他犀利的眼神盯的直髮麻，只覺得太陽穴都在突突的跳。

本想問他怎麼知道的，但一想，徐娜都打電話給她母親了，自然也會打電話給自己的兒子，也就沒問。

轉過身去，一臉悵然的望向餐桌前不遠處的落地窗外，林夏抿抿唇，含著眼淚笑，語氣平靜的彷彿就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樣，“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開門見山好了。本來還想陪你一天的，看來是沒那個必要了。”

抬起一隻手，捋了捋耳邊散下來的發，頓了頓，她繼續說，“沒錯，我今天是來見你最後一面的。程驍，我們——分手吧。”

最後那三個字，林夏是連吸了好幾口氣，才費力的從牙縫間勉強擠出來的。

說完，她木木的望著窗外，閃著淚光笑了。

終於，她和程驍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她終於還是說出了那兩個殘忍的字眼，就彷彿兩把刀插入程驍的胸口。

“呵呵”依舊是一眨不眨的望著她，程驍受傷的眼角邊徐徐有熱淚滑落，伴著一抹噬骨的冷笑從胸腔裡扯出來。

聽見他那聲冷笑，林夏當即就承受不住的閉上了眸子。

可，閉的再緊，眼淚還是會有辦法從眼角淌出。

“對不起”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沉默良久，只能哽咽的道出這麼一句。

“對不起？一句對不起，你覺得就可以打發我了嗎？”轉過身來面朝著她的方向，程驍一雙溢滿了憂傷，憤怒和失望的眼神直直的瞪向她。

面對他咄咄逼人的語氣，林夏只覺得一顆心痛的快要死掉了。

微微翕動著的唇齒間，吞吐著虛弱的氣息，彷彿連呼吸都是痛的。

“對不起”

本想說那你要我怎麼辦，我總不能不要我媽，可，話都到嘴邊了，林夏終究還是忍住了，她不想在分手之前還跟他吵架。

一手按著胸口，程驍抬起另一隻手，在半空中無力的連揮了幾下，拜託式的口吻苦笑道，“我不要對不起，你沒什麼地方對不起我的，我只要你忠於自己的心！”

第362章，帶我去哪兒

他揮手的動作，還有他的語氣裡透出來的那種苦澀甚至是哀涼，無不像利劍劃過林夏的心臟。

是啊，如果是不愛了，如果是一方出軌或者產生了什麼誤會，兩個人分手還可以理解。

可是，他們的感情很好，一直都很好。

很動不澀。緩緩睜開一雙滿載著無奈的淚眸，側過那張被淚水浸溼的一塌糊塗的臉，對上程驍亦是一片氤氳的眸子，他眼裡的受傷那麼明顯，看得林夏簡直心如刀割。

可就算再不忍心，她也得逼著自己把話說完。

答應母親的事，不能再更改。

對誰都可以言而無信，獨獨不能再欺騙給予自己生命的母親，養育之恩大過天。

強忍著心裡的痛，林夏咬唇，在一片淚光衝程驍綻放了一個虛弱無力卻又滿含無奈的笑容，眼裡的哀求之色顯而易見，“程驍，別這樣，好嗎？我不想跟你鬧，不想在最後一刻還給你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我們，好聚好散，嗯？”

聞言，程驍好笑的閃了閃眸，扯唇就是一聲冷笑。

犀利如刀的眼神依舊滿是不解的盯著她，像是要在她臉上盯出個洞來似的。

聽這口氣，敢情她還是在徵求他的意見呢。

好聚好散！

虧她說得出來，他倒是想問問怎麼個好聚好散法？

他不說話，就跟那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