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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倆人倚在窗邊沉悶一會兒,莫名其妙地突然大笑,都快笑出眼淚。記得初中那時,倆人爭執一個試卷題目的答案,結果卷子發下來的時候,倆人的答案都錯了,這事常被桑木蘭拿來當笑料。

其實這樣的爭執。在倆人之間也算坦誠的交流。

“小文,外頭冷著,你們倆個賤骨頭還不怕著涼嗎?”丁母出聲喊倆人進屋去。

正月初四,傳說臘月廿五送走的神靈,在今天迎接回歸,所以一大清早就聽到不時響起的爆竹聲。其實,爆竹聲也在提醒著人們,該從節日中收心,想想今年一整年的計劃。

桑春幾人起了個大早,在年底早看出紫菜已經可以剪採,但那時忙於梭子蟹買賣,顧不上紫菜這邊。今天打電話給各個種菜戶支個醒,又聯絡來一些臨時僱工,自己率先來到養殖場等人。

這個春節,養殖場的值班由二虎他們輪流,晚上基本由九叔公留守。老人家說大兒子淨添亂,再加上拆建那事後,在家碰上大媳婦也沒好臉色,索性來到養殖場圖個清淨。

桑春看見九叔公他挎著煙桿袋子巡了養殖場一週歸來,便喊著:“九叔,您在樓裡看看就行,不用巡看。”九叔公接過桑春遞來的煙,擦了把因天冷風大而掉出的鼻涕。鄭重地說:“老骨頭要多動動才不會鏽著。大頭在養殖場裡還養著許多大黃花,那東西太貴了,怕別人動歪主意。”

養殖場裡何止只有那些大黃花,還有丁文特意吩咐留下的近百斤梭子蟹,桑春昨晚也知道養鰻場一天之間損失上百萬,結果遭殃的是桑夏他們,三個弟弟被罵得狗血淋頭,說小文不在家,幾個人也不懂的照應一下。桑春打算上午收那些紫菜,聽說丁文下午要召集大家,心裡又有一番盼望。

“九叔。下午開會您也去聽聽。”

九叔公滿臉皺紋展開,笑著點頭。由於桑大虎而錯過栽種紫菜這樁事,他和其他村民一樣後悔;所以投資灘塗吊網,當人人都退卻的時候,他把棺材本都拿出來投進去,結果年底結帳領回那一沓沓的錢,是他平生摸過的最多一次。嚐到甜頭的九叔公,就算賠上老臉決不放過這樣的機會。

看著桑春招呼各個紫菜戶下海,九叔公彷彿看到當年開荒墾地的情形,那時是衝著吃飽飯的奔頭,現在是嚮往好生活的期望。

丁文今天要召集一夥人合計今年打算的訊息不脛而走。

姚官自然知道這訊息,因為一早接到楊曉通知,而且明天楊曉和鎮裡陳建書記連袂而來。姚官從中看出端倪,能請動鎮裡一二把手同時涉足桑家塢,估摸著丁文又有什麼大動作。

“爸,小文和木蘭有沒跟你說什麼事?”姚官問得桑三兒滿臉糊塗,顯然桑三兒也不知情。也確實,桑三兒並不需要關注和過問這些,以後炒炒股,跟公務員上班時間基本相似,樂得輕閒自在。

姚官愁著眉,驀生自己這個一村之頭幹得窩囊,虛有其名。

“你過會兒打電話去問問,哦還是等十點多的時候。我估計這會兒他們還沒起床,看他這幾天忙得夠愴。”桑三兒給姚官支個主意。明眼人都可以看出,現在丁文和桑木蘭在桑三兒心目中第一重要,姚官輕易地感受到這種變化。

阿曾耳朵拉得長長的,他可不像姚官那麼擺架子,致富門路有時就是靠鑽出來的,倒嗤笑姚官的神態,莫以為村支書是什麼官,國家幹部最低的正式編制是科級,還真拿村頭當幹部?所以阿曾不恥“三顧毛廬”,拉上妻女美其名曰走親戚去。

阿曾一家三口來到魚場時,卻發現會客室裡聚集不少人,磕著瓜子看電視呢,這又忙壞丁父。

正月頭。興的是串門,哪能拒人於門外?丁母要丁父去招待,怕的是又有鄉親闖到鰻場裡看魚,她不僅心痛錢,還心痛兒子媳婦忙乎半天,不能再給他們添亂了。丁母索性叫了三個弟弟充當起巡邏哨,等下午章守志他們到來,大家就可以鬆一口氣。

說來,丁文對鄉親們的這種熱情並未知曉,這次也就是幾個桑家魚莊的老股東們一次碰頭集會。鄉村這類的集資投資方式,並不比大公司、大集團,只要有人扛個旗頭,周邊的親朋好友覺得專案合適就投,有時摻合了感情因素在裡面。桑家魚莊經歷了一次挫折後,丁文覺得有必要合計一番。

在座的,只有常知偉、包品之不是股東。當丁文提出小規模莊園式魚莊的想法之後,此設想是原有桑家魚莊經營概念的基礎上給予豐富,楚婉玉笑著說丁文剽竊她的勞動成果。只不過近千萬投資額,而且是實打實地掏錢,所以讓在座的人冷吸一口氣,連章守志都蹙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