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外面,早聽到了魚莊的粗略進度。
桑木蘭將鼓起的紅色塑膠袋沒有遲疑地交給桑春,在她心目中,這位大舅比她自己親生的父親可靠多了。男人嘛,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都該時時讓自己的親人信賴。
“木蘭,你爸呢?”
難得聽到大舅這麼溫和的語氣,桑木蘭竟有些詫異。
但丁文似乎能讀懂大舅的本意。被鄉親人蓋上“窩囊”二字的桑三兒,總想透過一鳴驚人來洗去這兩個字,至少不是一攤爛泥。至於昨天那些過激的話語,丁文想想來日方長嘛。
“我叫他去!”桑木蘭匆忙地離開了廚房。
桑春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村裡證明,那是桑木蘭的未婚證明。
有人說一個一生有兩座墳墓,一是愛情的墳墓,二是生命的墳墓。丁文卻不這麼想,婚姻何嘗不是幸福的起點?對桑木蘭的感覺猶如那洪荒湖水一樣,清澈無垢,卻活性十足。
“哇!這麼大的事沒事先通知我,還當我是兄弟麼?”喝了一碗粥,羅元的精神好了許多,當然話也多了。按他的話說,一張嘴除了用來嚐盡天下美食以外,還要多說些話。一看他雙腮肉多卻不累贅,許是經常多話鍛鍊得面部肌肉發達,還真是驗證了用進廢退自然法則的活生生例子。
“昨晚不是第一個通知到你?”
泡泡總喜歡大嘴巴亂囔囔,丁文無需多加解釋,就等著桑三兒來,幾人一起商辦到養殖場退禮金的事,可等來的是桑木蘭洩氣的搖頭。
桑春見狀蹭地站起來,準備再找桑三兒訓說,被丁文拉住了,“找木蘭的母親一起去吧。”
飯後,她母親也拖上了桑木蘭,結果成了一行四人。丁文覺得目前和桑三兒沒啥好談的,便想起到大巷中探探,昨晚那波光是咋回事。
東昇的朝陽,將大巷照得光明一片,那石壁的窟窿、岩石的層層夾縫都在訴說著海潮沖刷的滄桑,壁巖因長上了青苔而變得有些生機,偶爾一兩株倔強的小樹從巖縫中長出,在晨風中傲然而立。
丁文透過洪荒空間轉換瞬間來到了大巷的頂上,順著兒時玩耍的那條小道,慢慢地往下攀行。在模糊的記憶中,似乎能下到十餘米的位置有個巖壁大凹處,那兒是個可以駐足之地。
攀下這巖壁是個體力活,再加上青苔遍佈,下到那個大凹處只能半蹲著,因為夾縫本就不高。丁文全身已經大汗淋漓,可嘟嘟則輕鬆多了,利爪攀在丁文的後背,象一個毛形的揹包。到了大凹處,它似乎不是第一次來這兒,跳下後順著夾縫的小洞鑽了進去。
怪不得每次都弄得髒兮兮的,原來在這些洞裡鑽來鑽去,還真玩個不亦樂乎。原來,巖壁上大大小小的孔洞是相通的,所以風吹來的時候,倒成了天然的大風琴,湊響各種稀奇古怪的聲音來。打量了這些孔洞,有的連自己的胳膊都伸不過去,看來到這兒已經到底了。
啾啾啾、唧唧唧早起攫食歸來的海鳥,鳴叫著鑽入對面巖壁的孔洞中,鳴叫聲在大巷中迴盪,帶寧靜的山澗帶來短暫吵鬧。
嘟嘟在下面吼嗚、吼嗚地叫。丁文右手抓緊頂上的凸處,伸頭往下看。小傢伙居然又下去目測大約十五米,見到了丁文探頭,便停止了叫聲,又沒入那個小洞口不見了。
小傢伙真有當嚮導的潛質,又能嚇蛇,這估計帶桑家塢帶來了動物的小霸王。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但它看上去不象猴子、又不象小狗,是什麼呢丁文揣測不出,想它應該是“四不像”,便索性坐了下來,從空間裡拿出水,算解解渴。
吼嗚又響起,顯得有些聲遠。呃,小傢伙已經下到水中,估計為了引來丁文的注目,居然狗刨式弄出水花。
對呀!丁文看了時辰,早上七點整,應該正是退潮時間。本來也想下到水裡,但桑家塢有個民謠:大潮衝大巷,連魚都苦愁;小潮拉小巷,落進找不著。
大潮來臨的時候,呼呼地如海面生風,帶自然界無比威勢猛衝向各處海岸。而大巷做為典型的地理環境,更不可避免,曾經有位村民親眼看到一條大魚衝進了大巷,結果撞到岩石上落得魚體粉碎。所以長輩們都交代小孩們,不要到這個凶地來玩,還套上恐怖的說法,這裡盤著一條很大很大的巨蛇,它專吃小孩子,嚇得小孩們對此地諱莫如深。
丁文一想自己是特殊的存在,有了這枚戒指就多了一份保障,就是不知道這東西可使用的範圍有多大。很簡單,能下到水裡,再感受戒指的存在,就說明戒指的功能有效。
當再次空間切換的時候,丁文全身只剩下褲條泡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