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就是您的不對啦。您想的是木蘭會反對這門親事,我敢保證那是不可能,因為我與木蘭透過電話,不然我還會厚著臉皮呆在夫家裡?我只不過想,趁著木蘭還沒回來前把這些煩人的事解決,讓木蘭回來也卸去一椿心事。哥您若不支援,這村子裡還有誰會出面,所以我不怕外面流言蜚語,事情一日不解決,我就會天天上門麻煩您。”韓月娥依舊坐著不走,根本沒有離開的打算,似乎這下耗定了。
老天,怎麼盡開這種玩笑?韓月娥若不是腦子進水,就是《厚黑學》學得十分透徹。算了,今日就讓她乾耗,待來日暗中觀察,是馬還是騾子到時拉出來溜溜。
不過,藍子若真的怎麼覺得三兄弟的媳婦,一個比一個精明。小玉是個典型管家好手,小琳又是好佔便宜的精明人,這個韓月娥給人的印象似乎看不出精明在哪兒,單憑這番話可以看出她絕不是息事寧人的人,既帶著辣勁又有滴水穿石的韌勁呢。
還大舅媽來了,把韓月娥勸回去。論輩份,大舅媽是韓月娥的姐,這麼一論就夠亂的。因此韓月娥走是走了,但依舊嚼個不停,村裡的兩個頭頭都是姐夫,這樣的小事還推三阻四,不是明擺著看不起人?這事村裡若不給個解決辦法,就上訪去
小玉禁不住笑出聲來,說她很佩服韓月娥,自己若早有這份勁,阿哥可能早是小灣的女婿。
嚇!村裡若多出幾位“韓月娥”,還不把村裡攪地雞犬不寧?那樣最忙的應該是姚官和大舅二人,估計著這事沒完。看到驚詫的神情,小玉又說這個韓月娥學歷不低,當時是出了名女大學生,讀完學生讀碩士,本來好好的姑娘家因為一場車禍,變得愛鑽牛角頂了,年齡比木蘭大三歲而已。
仔細想想還真有此人,那可是漁澳鎮唯一的女碩士啊,當年是母親一直舉例的學習典範。
咱媽人呢?
小玉指了指樓上,捉狹地笑說韓月娥第一次上門時,母親還熱情地接待,結果二人叨了快一整天,現在算是被磨蹭發毛,一聽韓月娥的聲音就避開。
小學放學的鈴聲響起,傅校長彷彿踩準了鈴聲而來,在門口喊著“小丁在家嗎”?起身把傅校長迎進茶室,傅校長坐下後說的也是韓月娥。
事情是這樣的,韓月娥申請到小學三年級代課,教數學課。當時讓她寫份教案,寫的教案還挺不錯,可她上的第一堂課差點把傅校長嚇出心臟病,一堂課裡體罰了學生12個,真地搬出戒尺打學生的手掌,結果多個學生家長投訴到校長室,她不但不道歉,還與家長們爭辯起來。
十年前類似的事情很正常,自己沒少被老師罰站、打手掌和丟粉筆頭過。可現在許多家庭多是獨生子女,最多單戶兩小孩,教育部門已經明令禁止對學生體罰,甚至老師不能對學生說出汙辱性的過激語言等等,韓月娥居然帶著戒尺上課並體罰了學生?
傅校長不單前來訴苦,還為校車的事。
捐,不能讓桑家塢小學為校車發愁。本來想直接捐錢算了,可小玉當著傅校長的面說,咱們不能出了錢反而辦壞事,最近閒來看些新聞,聽說別的地方校車出了事故,不如多出些錢買進口的。傅校長也同意小玉的說法,畢竟國外同行在這方面已經有許多經驗,可以借鑑嘛,就知道小丁肯定會大力支援桑家塢教育事業。
傅校長乘興而來、欣喜而去。
這個韓月娥母親邊步下樓梯邊說,她在小學代課不成,又把目光盯到桑六丫的位置,惹得桑六丫昨天奔來訴苦,一個碩士與一個小學沒畢業的人爭什麼爭,我看來者不善。
停、停,這是咋呢?別再提韓月娥了,魚莊、養殖場的事你們自己決定。
因為空間裡的遊遊這時醒來,它起先還乖乖地呆在洪荒畔水池裡,可天性好動的遊遊象不安份的小孩,蹭了聲蹦回湖裡,若非及時捧住,又得摔在青石上。因此沒功夫管什麼月娥不月娥,趕緊溜之大吉。
“這小傢伙,你身上還有傷呢。”
遊遊卻嘰咕個不休,從眼神透出十分高興的神情,象似在撒嬌。得了,拍了幾下遊遊的圓頭,準備帶到山坳子水庫。
可奇怪,山坳子水庫旁又碰著韓月娥,這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女人一臉堅毅,任春雨淋溼了頭髮、臉龐和衣裳,目光痴恨對著寬闊的水面,囁嚅的雙唇不知在訴說著什麼。
從這點看出,並非全然車禍的後遺症,韓月娥有著不得已的苦衷。一會兒後神情歸於平靜,她居然打起傘,輕鬆慢行,離開了山坳子水庫。
這個韓月娥的神態很值得玩味,即使不為藍子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