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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部分

,而這座宮闕卻是巧奪天工的造化之神奇,恢宏大氣之下處處不失精緻,沒有一個細節有矯揉造作之嫌,處處渾然天成。

“瓊瓊·你們也來試試·也許我們都能離開了。”丁文轉身退回,喚了正瞠目結舌的邱碧瓊與謝杏芳一聲。

“我知道啦,我知道啦。”從絕望中找到希望,邱碧瓊歡呼雀躍,象個剛剛找到答案的小女孩,卡卡卡地笑起。謝杏芳從震驚中回神,帶著疑惑嘟噥著·“你是超人嗎?你是小強嗎?老天。”一路行來跌跌撞撞,幾次徘徊在死亡的邊沿,可每次都能化險為夷。

丁文付之古怪之笑,執住二人的手並列前行,於雷海之中信步,這光景的確太夢幻了。

穿過了雷海,來到第一座宮闕,似乎一下子把狂暴的雷海摒於宮門外·宮殿內一片寧靜。宮闕的臺階、欄杆、牆壁竟可穿透而過,眼前的虛幻景象在觸覺上卻又那麼地真實·真實的程度好似指尖能觸控出雲紋凹凸感。丁文不禁想起了田曉石所雕刻的“夢的家園”,雕工細作絕對不堪與之相提並論了。

宮闕內部高大而寬敞,無樑無柱,空蕩蕩的唯有白玉四壁。晶瑩剔透的玉壁不時浮光掠影,浮現出一幅幅生動而豔麗的飛天圖案,浮雕圖中神女、雲霧與奇株異獸,應有盡有。每個生物的形象栩栩如生,神態各處悠閒自在,這是遠古的世界寫照,還是從上天映照而來琉璃仙界的景象?

沿壁觀賞,猶若走入玉壁浮雕之中。徜徉在一幅綺麗的畫卷裡,實因浮雕巧奪天工,所雕萬物活靈活現,如能透壁而出,引人入勝。

邱碧瓊與謝杏芳起初還禁不住讚歎,到了此時已完全沉迷而無法自拔。

若非看到一位神女的面容頗似藍子而讓丁文猛然驚醒,丁文也許還會象她們倆一般,不知不覺沉迷其中多久,驚醒之後再望玉壁,才發覺這面玉壁長得離譜,前後沒有個頭與尾。

丁文心裡不免“咯噔”了一下,雖然眼前皆是仙闕玉宇,一切盡美好,但若被長困於此地,邱碧瓊與謝杏芳決計堅持不了幾天,而丁文即使在數十、上百年之後脫離,那麼世間還有幾人熟識?由此看來丁文這心還是一顆凡俗之心。於是,丁文再沒心情去欣賞這世間絕無僅有的勝境,牽住她們倆奔過一個個宮闕,到後來卻發現這樣舉動完全徒勞。

儘管一座座宮闕走馬燈似的轉換,一座連著一座,無窮無盡。丁文發現三人陷於重重的宮闕之中,如坐井觀天一樣,只能看到鬥簷琉璃瓦頂。

“這裡到底有多大廣闊啊,深宮似海啊!”邱碧瓊清醒過來見到此番情形,不免喟嘆。謝杏芳暗道一聲“還好”,慶幸地拍著自己胸脯。丁文冷靜下來後琢磨許久,想自己無法擁有窺及真相的慧眼,只能仿效那位老僧,採用笨辦法。

話說古時有一僧二徒,他錒旗幡被風吹動,一徒曰幡動,另一徒曰風動,而老僧說是動。眼為心靈之窗,心若不浮動,眼前萬物皆為常,丁文交代她們倆後乾脆閉起雙眼,來個眼不見為淨。

隨著多次深呼吸以平復煩躁心緒,於寧靜之際,有一股似有似無的感應又出現了。這種感覺很奇妙、很飄忽,也很親切,正如剛剛踏進這個地方的一剎那,也許這是青木戒的緣故吧?

“我倒忘了,既然四周一切盡為虛幻,不如全依著感覺心隨意走。”丁文邁開腳步,由這種感應牽引著忽然,胸口一頓擠壓的沉悶,悶得丁文差點緩不過氣來,之後豁然開朗。

一陣琶聲從天而降,奏響行雲流水般的天籟之音曲韻純正中和,曲調高遠悠長聲聲鏗鏘而有力如潺潺溪流從心間流過,令人心懷頓開,由不得人不側耳傾聽。

倘若玉壁神圖盡是虛幻,難道這樂曲也虛幻?丁文知道這地方不簡單,崑崙素有“群山之祖”美稱,多少離奇的傳說盡在於此,遂起拒納之心。

但這曲調如暮春三月裡春暖花開泉水叮咚,春風拂過山崗、柳枝劃過水面、牛哞於沃野之中、稚兒歡笑于田壠上彷彿把一幅幅美好的生活畫面展現於腦海裡。此音不著痕跡,韻律無不暗合天然之道,極能勾起無盡遐想,丁文即便有心拒聽,可這樣的生活畫面實在太熟悉、太美好,誰能拒絕?而且這一幅幅生趣十足的畫面這不正是自己心期待的夢想家園?丁文發覺自己已不期然地駐足傾聽。

事實上,丁文是個五音不全之人,不可能聞歌而知雅意,對這頓妙音卻聽得陶醉、浮想連篇了。

身在地獄可以聆聽到天堂的聲音麼?

聽到邱碧瓊與謝杏芳驚歎,丁文忍不住睜開雙眼,只見到了四處的落英繽紛,身邊的重重殿堂已為漫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