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身處何處。抓過手機摁掉鬧鈴——真快,一晃她已經離婚四個月了。
日子沒有大家形容的艱難,她有吃有喝,有錢賺有朋友陪,似乎沒有感覺到傷痛。談微微對於她離婚後快樂愜意的生活發表感慨,“看來這段感情你看得不重嘛!”其實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沒有想象地那樣愛萬里,在愛情的遊戲裡,只有愛的少的那一個才能瀟灑轉身。萬里以為他是,其實她才是!
洗簌完畢,談微微的電話來了,“我5分鐘後到你樓下,你差不多時候下來!別忘記身份證。”
她笑笑,微微真的是微於甚微啊!
她下樓,結果15分鐘後才看到微微的黃色polo,左拐右拐,一路彪悍著殺到她身前,“又堵車了,快上來,要遲到了,火車不等人。”
她剛坐上車還沒繫好安全帶,談微微就猛地一踩油門,車衝了出去。肖梓涵趕忙繫上安全帶,笑著說,“親愛的,你這車推背感真強烈啊!”
30分鐘的路程,微微硬是18分鐘就飆到,過檢票口時微微忽然很矯情地給她一個擁抱,“一路順風!”
肖梓涵沒好氣地推開她,“幹嘛呢?我是去參加老同學婚禮,過兩天就回來;你別搞得跟生離死別一樣。”
“呸呸呸!”談微微沒好氣地吐了幾口,“我這不是怕你觸景生情嗎?”
“得了,這幾個月我都不曉得出席多少次婚禮了,再說是誰鼓動我去結識新歡的?”
“得,是我矯情。不過,我真的預感你這次去會發生什麼!”
“你預感什麼時候準過?”
談微微白了她一眼,“反正有什麼給我打電話。”
她笑著點頭,把票□自動檢票機,隨著人流進去。走老遠了轉過頭髮現微微還在原地,望見她揮了揮手,小小的身影反射到玻璃上,讓她一片溫暖。
微微是她的高中同學,初中從縣中考到省重點的她有些自卑,但骨子裡又自傲得很,成天埋著腦袋上課讀書,拼命拿高分,孤傲得很,也沒什麼朋友。但談微微是唯一不賣她冷淡賬的人,總是拉著她去上廁所,總是把她搞來的練習冊借給她,還花痴兮兮地拉著她去看心儀的帥哥打籃球她們成了真正的朋友,她願意向微微說出那些揹負很久的事情:她的父母,她的家庭還有她夢寐以求的逃離。微微也把開朗和樂觀傳染給她,久而久之,她不再揹著重重的殼生活學習,也會跟著微微和同學們打成一團,鬧成一團,而不是大家眼裡的讀書機器。有時候她常常想,如果沒有談微微,她的高中生活將在一片陰暗中過去,她也永遠長不成現在豁達開朗的性格,或許會像父母一樣,自私又殘忍。
微微於她是閨蜜,更是親人,至親至愛的人。
C市到X市有六個小時的車程,列車報站時,她剛好看完一本小說。下車前給新娘子打電話,“樂樂,我快到了。”
“小涵,你等下,我叫老公派人過去接你。”
“不用,你地址給我,我自己過來。”
“沒事兒,我叫人去接你。”
肖梓涵也不再拒絕,報了列車到達時間便掛了電話。文樂樂是她的大學室友,上下鋪,都是寒門學子。樂樂父母在她中學時就離異,她跟著父親和繼母,後來繼母生了個兒子,父親對這個閨女也就不大上心,大學四年她們一起打工,一起掙錢,好幾個春節也是兩人一起過的,可以說樂樂和微微一樣是她的好姐妹。
下了車她隨著擁擠的人群往出站口走去,國慶長假,X市又是旅遊大市,人擠人擁堵得要命。她好不容易擠出來發現天竟下起小雨,她把電話拽手裡,站在屋簷下躲雨,自動忽視一撥撥湧上來的拉客司機。
同車下來的人基本都已走散,出站口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幾個人,接她的人卻還沒來電話,她也不急,乾脆塞上耳機看雨聽音樂。
正兀自出神,肩膀被輕拍了下,她轉過頭,眼前一個高大帥氣的男子正對她微笑著點頭。
“你是文樂樂的同學吧?”他問。
肖梓涵笑著點點頭,“你來接我?”
“嗯,車在那邊。”他伸手接過她的小行李包,徑自大步往停車場走去,扔下她站在原地。
走這麼快乾嘛?趕考啊?真沒品!肖梓涵一揚眉,望著挺拔剛毅的背影腹誹。
她慢慢跟上去,沒走出幾步發現男子又折回來,手裡還拿著一把傘,肖梓涵不禁為剛才的想法臉紅。
“給你。”男子把傘遞給她,自己淋著雨去開車門。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