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結束,下樓時他們路過新生兒的洗浴室。大大的玻璃房外圍著裡三層外三層的家長,個個翹首以盼,都張大眼睛等著護士把自己寶貝收拾好抱出來。
聽著此起彼伏的哭聲,肖梓涵和鍾帥都邁不動腿了,他們就和那些父母一樣,興奮地趴在玻璃上指著裡面光屁股的孩子們傻笑。直到耳畔傳來粗重的男聲,“那個孩子是你們的?”
他們同時回頭,老大不好意思地搖搖頭。
“我太太剛懷孕。”鍾帥緊緊攥著她的手,笑著解釋。
男子特理解地笑笑,“呵呵,當初我跟你一樣激動。”然後指著護士正在拍爽身粉的寶寶說,“那個是我兒子,八斤半,大胖小子,今天剛一週!”
“長得真好!”肖梓涵由衷的讚美。
“嗯,是挺好的,就是苦了他娘。孩子太大,疼了一天一夜才生下來。”男子心疼地說,而後又望著鍾帥感慨,“懷孕真的很辛苦的,孕吐、抽經、肚子太大睡不好,腳也會腫起來看我老婆懷孕,我都覺得她太偉大啦,你一定要好好照顧你太太。”
說完又忽地想到鍾帥是殘障人士,忙改口說,“找個人好好照顧孕婦。”
回來的路上,肖梓涵憂心忡忡地望著沉默的鐘帥,她知道那個男子無心地話又挑起了他敏感的神經。
“鍾帥”她輕聲呼喚。
“小涵,讓我做手術吧。”他忽然說,然後不等她說出反對的話,他繼續說,“我想照顧你和孩子。”
“你現在也行!”
鍾帥搖搖頭,深深地望著她,“我能帶他去滑冰嗎?可以教他游泳嗎?可以牽著他的手去散步嗎?可以抗著他拉著你去爬長城嗎?”
“不是的,這些都不重要。”
“那只是你覺得不重要,孩子呢?我呢?”他反問,“讓我賭一把,好不好?”
“鍾帥,你答應過我的”她試圖用他的承諾來約束他。
鍾帥撫著她的頭笑得落寞,“是,我答應過你。可是,我真的覺得上天不會對我們那樣殘忍。”
“你看,如果他要我死,我早就不能苟活,如果他要我徹底絕望,就不會給我們一個孩子,所以我覺得移植手術是他給我們的機會。”
看出她的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