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靠著床頭的枕頭,輕笑道:“只是被注射了幾天的鎮定劑和肌肉鬆弛劑而已。”
他說得雲淡風輕,可箇中滋味,只有他自己清楚,那種被人戲耍於鼓掌,被人牽制,被人軟禁的感覺,他一輩子都忘不了。
莫宇聞言頓時暴怒:“那老頭兒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給你注射這些東西?”
蘇池搖頭失笑,可轉瞬,他又正色起來,眸光犀利的看向莫宇,緊張的問道:“晴天,這幾天還好嗎?”
莫宇和師然驟然變臉,兩人都是一副愁雲慘淡的表情。
蘇池的心驀地沉了,難道她發生了什麼意外?身體不由地從枕頭上直起,他略顯蒼白的臉龐如刀削般冷硬,“她還好嗎?”
一字一字皆是重音,連蘇池自己也未發現,他的聲線竟在微微顫抖。
似不安,似害怕,又似自欺欺人。
☆、找
莫宇和師然對視一眼。
【你說】
【你來說吧!】
【你說】
將兩人的眉來目去收入眼底,蘇池心頭不祥的預感愈發深了,他的手在床被上抓出幾道褶皺,劍眉冷峭,鬱黑的眸子似凝聚了一層冰霜,冰霜下波濤洶湧,他低喝一聲:“說!”
伸頭縮頭都是一刀,莫宇一閉眼,乾脆利落的吼道:“嫂子在你失蹤當晚不見了!”
“什麼?”一聲嘶啞的怒吼,從蘇池的喉嚨裡吐出,他臉頰猙獰,猶如吃人的猛獸,眸子充滿血絲,殺氣騰騰的瞪著莫宇:“你再說一遍!”
莫宇心頭一顫,上前握住蘇池因用力而滲出血的手掌,一根一根將他的手指掰開,低低道:“老大,你冷靜的聽我說。”
“說!”幾乎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一個字,帶著細微的顫抖。
師然不忍的垂下頭,窄小的休閒室內,氣氛被渲染得凝重、緊張。
莫宇看著蘇池,對上他那雙充滿血絲的眸子,心微抽,“嫂子在你失蹤的當晚,在酒吧被警察帶走了。”
“然後?”蘇池冷然問道,“別讓我一遍一遍的問!她現在在哪裡!”
“不知道。”莫宇挫敗的道,以四少的實力竟找不到一個江晴天,他對不起老大,“老大,抱歉。”
“抱歉?”蘇池冷冷的揚起嘴角,揮手開啟了莫宇的手掌,峻拔的身體從床上緩慢的站了起來,“警察局找不到人?”
莫宇似受到打擊般肩頭聳嗒,頭頂來自蘇池的壓力猶如實質,陰影從上而下將他籠罩,莫宇心頭一顫,苦笑著搖頭道:“二哥當晚就去了警局,李民帶著嫂子失蹤了,我們翻遍了A城,卻連嫂子一根頭髮也找不到。”他頓了頓,狼狽的抬頭,神色慘淡:“老大,對不起。”
“對不起?”蘇池呢喃一聲,忽地仰頭大笑,笑得整張臉都扭曲起來,他的拳頭在身側握得咯咯作響,牙根緊咬,口腔裡甚至感覺到了一抹粘稠的血腥味,抱歉?他們有什麼好抱歉的!是他,是他自己沒有保護好他的女人!
強忍住心底難以呼吸的痛,他艱難的開口,每一個字都混雜了淚與血,“是我的錯是我太大意是我”
近乎崩潰的呢喃,語到最後已不成嗆,似野獸在泣血,哽咽聲支離破碎的從他的唇中洩了出來。
雙腿一軟,他頹敗的跌坐在床上,溫厚的手掌覆蓋著整張臉,只唇角緊抿、顫抖。
莫宇從未見過這樣的蘇池,他的心大力一抽,蹲了下來,急急道:“老大!只是暫時沒找到,二哥已經綁了李民的家人,我們一定可以找到嫂子的!一定會!”
別這樣,別這樣啊。
他是蘇池,是他們的信仰,是他們的支柱。
別露出這種悲愴得像是失去靈魂一樣的表情啊。
莫宇說著,眼眶倏地紅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許久,蘇池才放下手,他的臉冷得似冰,劍眉鬱黑,眸子似一潭死水般古井無波,“查到是誰劫走了她嗎?”
莫宇愣了愣,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下蘇池的臉色,才幽幽的說道:“我們懷疑是簡家。”
老大剛被蘇友偉派人綁走,嫂子就緊接著失蹤?如果說是巧合,那也未免太巧了。
能瞞天過海逃過他們的耳目,除了蘇家、簡家,不做他想,更何況,為了嫂子,老大曾公然羞辱簡愛,甚至二哥開槍打穿了她的手腕,以簡老護犢的作風,一定會討回來。
且綁回了老大,蘇老理應不該對嫂子出手,這麼想,能夠做到此事的,也只有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