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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女子渾然不覺,只顧逗弄,雪獅無奈,只得不情不願地一蹦老高,別看它身軀龐大,反應卻驚人地靈活,閃電般以口銜住之後,將錦繡球扔回到女子腳下,然後繼續保持著先前那副俯首帖耳的乖順模樣。

“連年戰亂,雪國損兵折將無數,如今竟淪落到要女子披甲了麼?”神延剛好在先前傳話之人的帶領下走過來,聽到那女子跟他打招呼,於是不無好笑地淡淡回了句。

金袍女子愣了一愣,隨即掩口胡臚而笑。那隻雪獅猛然聽到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心中警鈴大作,躬背豎耳,雪白髮亮的毛髮也精神抖擻地通通直立起來。

嗖地一聲,在周圍還沒回過神來之際,雪獅忽然按抓低低怒吼一聲,如一陣狂風般向神延猛撲了過去!

“雪籟!”金袍女子驚撥出口,忙加阻止,可是哪裡還來得及。雪獅獸性大發,猛地將神延撲倒在雪地裡,血盆大口對著神延的喉嚨便惡狠狠咬了下去!

“嗬!”神延措手不及,連刀都不及拔出來,只得死死扼住那畜生大如水桶的脖子,一人一獅就這樣僵持住了,他感嘆:“你這個畜生有兩手啊!”

雪獅笨重的身子壓在他身上,簡直快把他壓得喘不過氣來,一向冷靜鎮定的西將軍心中,彼時真是驚怒交加,甚至帶了絲羞愧的赧顏:他堂堂一個大將軍,不能戰死沙場,卻要被一個白毛畜生活活咬死或者壓死了,今後那些人,還不知道要怎麼奚落他呢。

也怪他自負輕敵,隨意貿進這方山坳,果真是浮冰憧憧,旌旗獵獵,殺伐氣勢竟然一絲不輸給神蹟之軍,看來對方先前敗逃,不過是特意偽裝出來的假象正悔恨交加間,雪獅忽然心靈受傷般仰天呼號一聲,從他身上輕盈地蹦了開去。

神延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來,眼前都有些發暈,背脊處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這時忽然又聽見那名女子傳來低低的笑聲:“西將軍,我們雪籟好生喜歡你呢,我從來沒有見它對別人這麼熱情過呵呵,它剛才根本不是要咬你,那傢伙性子倔,喜歡人又不好意思,實是想借機跟你親近親近哩。”

神延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等到明白“雪籟”正是那隻長毛畜生的名字,再恍悟女子話中所指,臉上頓時黑氣沉沉:“我什麼時候說要讓它喜歡了”再說了,喜歡也不帶用這種方式的吧,也太直接太霸道了,簡直比蘇小繁還要野蠻。

雪籟彷彿聽出了他話語中的不恭敬之處,撓地齜牙,一副還要撲上來的模樣,嚇得神延不禁又出了一身冷汗。

那金袍女子俯身撫摸著雪籟的頸毛,忽然深深嘆了口氣道:“也不知道這小傢伙的主人什麼時候能夠回來,十年距離她離開的時間,也快十年了吧?”

她伸了個懶腰,慢悠悠道:“想想真是好無情的時光啊,轉眼間我都快要老了”

“千方百計把人引來,恐怕不是為了互訴衷腸吧?”神延站起身,拍拍自己衣服上的碎雪,看似漫不經心道。

“呃當然不是。”女子微一躬身,神色陡然肅穆下來,對著身側的帳篷做了個“請”的手勢,神延雖然滿腹猶疑,還是踏進了敵方主帥的營帳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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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來覆去跟你說了這麼多,你竟然還不能猜透我的用意麼?”帳內遮蔽了外界的風雪,金袍女子靠在榻前,帳內溫暖的火爐正在熊熊燃燒著,對映著這女子眼底也彷彿冒出幾許惱怒的火花來。

榻上列有一幾,上置酒盞用具及精緻果脯,美酒仍用慢火焙著,使之不至於冷卻。

“不是不知道,只是無論如何做不到。”神延坐在她對面,慢慢地自斟自飲著,幾杯熱酒下肚,烘得內心一片溫暖舒服。

男子的眼眸,也漸漸消除了那種寒冰般的提防戒心,用舒緩的語氣道:“毓雅夫人,在下之前便想到是你在此做主,因而哪怕深入敵陣也要單赴此約,無不源於對夫人的敬重之心:雪國對神蹟的態度大致分為兩種,其一是以雪公爵為首的主戰派,還有便是以杜相國為主的主和派,杜相國宅心仁厚,以民為天,天下無不敬仰。”

“這些年來,毓雅夫人幫襯著相國大人,同樣做了不少利國利民的大事,修錦州渠,建向陽堤,開倉賑糧,這些大家都看在眼裡,在下雖非雪國之人,卻也深感相國夫人之德,如今相國大人遭到暗害,夫人要想繼續撐起那杆大旗來可就吃力多了,肩上重任即便是七尺男兒也難得挑起,實在難為夫人了。”

聽慣了類似的溢美之詞,毓雅夫人再也提不起什麼精神來,可是神延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