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0部分

8

之前神闌一直纏著雪公爵軟磨硬泡:“還是不要了啦,聽說人家千歧小姐是個一流的撫琴高手,琴音素有驚天地泣鬼神之能,我小時候練琴的時候,還老是揹著師父偷工減料,可及不上其萬一,如果上臺穿幫,你臉上也不好看不是?而且臺底下那些愛慕她的人,得知我竟然是假冒偽劣的,還不把我給生吞活剝了?總之我不幹,打死我也去不了”她像個小孩子一樣嘟著嘴,扯著羽樽的袖子不依不饒。

羽樽挑了挑眉,哭笑不得地看著她道:“陸千歧來樓裡的時間不長,為了保持神秘感,每次出場又都故弄玄虛躲在幕後,別人都只是聞其名不見其人,你怕什麼?”

神闌的手還使勁揪著他的衣衫,生怕那個神出鬼沒的公爵眨眼間又消失了,到時候把爛攤子撂在她肩上就不管事了,出了問題她上哪兒揪人去?

羽樽這一眼看得有些久,久得有些許邪門。

神闌恍悟什麼,慌忙燙著般鬆開手,兩手攏回自己寬大的袍袖之間,紅著臉窘迫地低下頭去,盯著地上某一處,彷彿那兒有金子撿似的。

這兩人一路走來,已經不知不覺從溫泉館步到後院大廳,羽樽命人暗中“處理”了陸千歧,那些人眨眼間就不知道將她拖到哪兒去了。

他自己在房間裡一把麝皮大椅上坐了下來,活動活動了筋骨,別看那天下第一美人不重,一路默不作聲地扛過來,肩背已然微微僵硬。

羽樽剛想好好休整片刻,這時廊下剛好有一位綠衫姑娘經過,見了雪公爵公開露面,那對杏眼如煙的眸子閃了閃,眼光猛然抖落到羽樽潔白如玉的腳面上,頓時如遭雷劈,立即驚呼著跑了進來,“噗通”跪下,臉上紅雲坨坨:“爺,您怎麼您這是您的鞋呢?”

她的目光遛了個彎,自然而然落到神闌身上,頓時嚇得渾身一顫,抬手捂住自己的嘴,硬生生把那一聲驚呼給關了進去,臉卻掩飾不了地白了起來。

也實在怨不得她多想,只見那闌公主立在一邊,渾身上下無不溼淋淋的,衣裳緊緊貼在姣好的身上,而且釵落鬟散,神色既羞澀又委屈,誰見了只怕都難以把自己心中的邪念清除出去。

羽樽靜靜地喝著茶,好死不活地說:“落在蓮清泉那邊了。雲倪,去給爺找雙新的來,光著腳究竟不是什麼雅觀的事。”

說著眼光斜斜地瞥向神闌那邊,神闌哼一聲,賭氣似的別過臉去。她才懶得偷窺他那雙臭腳呢,只是看到對方那副清風明月不為我動的樣子,心中就忍不住想要把他拖到月黑風高的地方,去狠狠狠狠揍一番,揍完之後再補上兩腳。

羽樽側了側頭道:“聽說你的蕭曲吹得挺好是麼?那就吹簫吧,橫豎大家聽她彈琴也聽膩了。”也不知道羽樽從哪裡聽來的風言風語,一口咬定神闌乃吹簫神人,完全不給對方留商量的餘地。

“我哪有啊?”神闌張了張嘴,待要多說什麼,羽樽打了個響指,從內院走出來兩個女孩,當她們一前一後轉過層巒疊嶂的屏風之時,神闌不由得嚇得腳底發軟。

倒不是因為那兩人長得有多豔壓群芳,而是因為此二人身上的那一身行頭實在貴重無比,甚至連她這王族公主見了都要自愧不如,彷彿過去十幾年穿金戴銀的日子都白活了,直到今日方知什麼叫做真正的貴不可言:微海大珍珠旗篦,一襲昂貴的雪紡冰蠶絲,金絲暗繡的短襦束腰,下襬長及腳面,高高的紫檀底兒比起那些所謂的王族公主來,這兩人往那兒一站,估計三分之二以上的皇族公主都會氣得吐血而亡。

如果說看到這兩個人的裝扮只是讓神闌鬧心的話,那麼接下來羽樽說的那句話就徹底讓她崩潰了:“雲齊,雲岫,伺候小姐更衣。”

好高調的丫鬟神闌聽到那兩個女孩蜜糖一樣的應諾聲,自己的骨頭都酥了起來,也不知道羽樽聽了是多麼的受用。

錢多到造孽不容易啊,錢多到羞辱全天下的女人就更不容易了。

“闌公主你放心好了,迄今為止,這幢樓裡除了我,基本上還沒人見過陸千歧的真面目,至於外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退一步講,就算當場穿幫,又有何懼?”臨行的時候,羽樽很善解人意地安慰了句,然後又淡淡加了一句親切威脅之語,“聽說這裡的老鴇子很慈祥”

“我答應還不成嗎?!”神闌頓腳,一對烏溜溜的眼睛使勁地瞪著他,表情十足的懊惱無辜,可是又無可奈何。

她要是不答應,這傢伙難免不會把她真的交給那些老嬤嬤管教。過去十幾年裡,她見慣了那些上了年紀的老太婆們,整治宮中不懂規矩的小丫頭片子時層出不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