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咎只覺她的目光像是化作了一隻輕柔的小手,在他的胸前遊走,那一瞬間,他很有一種捂胸的衝動。
葉蓁蓁的目光最終停在紀無咎胸前小小的凸起處。那小顆粒與水面相接,隨著水的湧動,半隱半現。她從沒認真地觀察過這個東西,這會兒看到它們漸漸地被熱水泡得發紅,還一個勁兒地往水下躲,似乎十分害羞。她便有一種捏一捏它們的衝動。
紀無咎終於明白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也終於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在葉蓁蓁面前好好幹淨一番,本來就是他最初的計劃,雖然現在氣氛有些詭異,但至少能達到初衷不是。
於是他狠下心,硬著頭皮撩水洗澡。
葉蓁蓁之後便一直安靜地觀看,一言不發。她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眼前這具身體就應該是他的,旁的人不能碰
折騰半天,紀無咎總算把澡洗完了,他穿好衣服去外面散了個步,回來時葉蓁蓁也已洗完,正躺在床上晾頭髮。紀無咎走過去,倚在床上,用乾毛巾幫她一縷一縷地擦著頭髮。他突然說道,“蓁蓁,我洗乾淨了。”
葉蓁蓁坐起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看到了。”
他拉著她的手,覆在自己腿間,“我真的洗乾淨了。”
葉蓁蓁才知道他意有所指。她突然想起一件方才想做而沒有做的事情,於是伸手探進紀無咎的衣襟,捏了捏他胸前的紅豆。
紀無咎倒吸一口冷氣,都分不清楚自己是舒服還是痛苦了,他握著葉蓁蓁的手腕,微皺著眉,“你輕點。”
葉蓁蓁沒料到他會有這麼大反應,剛抽回手,卻被他翻身撲倒。
身體相擁,髮絲交纏。溫存之間,葉蓁蓁突然說道,“要不,你以後別讓旁的人摸你了。”
紀無咎一下一下吻著她的眼睛,在她的手下粗喘著,“我不讓旁人摸,我只要你,只要你”
葉蓁蓁便有種莫名其妙的滿足感。
第二天是上巳節,民間俗稱“三月三”。紀無咎和葉蓁蓁一大早去了廣寧城,圍觀廣寧城的百姓祭祀高媒。高媒是主管婚姻和生育的神,不同地方的祭祀禮節不同。廣寧城裡外來人比較多,有不少是從南方流放此處的,這些人帶來了不同的習俗,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種獨特且自由的方式。紀無咎拉著葉蓁蓁跟在人群之中點了把香,腦子一熱,也不知道怎麼就唸出“天靈靈地靈靈把我的老婆治好行不行”,鬼上身一般。周圍人紛紛自覺和他保持了距離,以他們兩個為中心,空出了一個小圈。
上巳節也是女兒節,這一天是女孩兒們尋覓心上人的日子。女子們用彩色的絲線打成絡子,見到心儀的男子便送上去,男子若是對此女子亦有情意,就把此絡子佩在腰上。葉蓁蓁和紀無咎一起在熱熱鬧鬧的男女中穿行,分別收到不少五顏六色的絡子,樣式新奇,不拘一格。葉蓁蓁一開始不知道這是何意,因此收到好看的便掛在腰上,她掛一個,紀無咎便解一個,解到最後,乾脆把她的絡子全搶過來,拉著她去了另一條街。
這條街有不少商鋪,兩人走著走著,來到一間別致的香料店。紀無咎抬頭看那牌匾,見到“香如故”三個大字,不禁一愣。
正要走進去的葉蓁蓁看到他望著那牌匾出神,便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他搖了搖頭,“只是想起一位故人。”
“哦?那位故人現在何處?”
紀無咎嘆了口氣,“人如其名。‘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葉蓁蓁問道,“是個女人?”
紀無咎不答反問,“吃醋了?”
葉蓁蓁便不理他,獨自走進香料店。她在宮裡用的香料都是最好的,這會兒在這裡也就圖個新鮮,翻翻這個聞聞那個。掌櫃的一見這兩位公子哥兒的打扮就知道是來送錢的,因此格外殷勤,也不讓夥計招呼,自己親自陪著。葉蓁蓁看著,這裡倒是有幾種香料是她不曾見識過的,聞著也不錯,便一樣揀了些讓夥計包起來。走到一個架子前,她拿起一個八角形鑲著綠松石的木盒,微微開啟一條縫,輕輕吸了一下,頓時一股幽香撲面而來。香而不浮,濃而不鬱,似花非花,似木非木,清軟香甜,別有洞天。葉蓁蓁不禁嘆道,“好別緻的香氣!”
掌櫃笑道,“公子可真是識香的行家。不瞞您說,此香名為‘有所思’,是由小店獨家秘製,全天下只此一家。可以說是‘蠍子水兒,獨一份兒’!”他說著,不自覺地伸出大拇指比了比,臉上不無得意之色,“而且這種香膏不需點燃,置於室內,或是佩在身上皆可,又好聞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