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他相信即使是最有才的會計也會徒呼奈何。
其實郝俊的內心也有些不以為然,只要郝躍飛脫離了危險,他才不要去管顧凱凡的死活呢,那場98年發生在蓮花市的官場大地震,一腳踏進去,要麼順利借勢,一飛沖天,要麼就是萬劫不復,像郝躍飛這種級別的公務員,別人甚至連栽贓他的心情都沒有,可若是這巨浪一來,郝躍飛沒準就會被無情的拍死在沙灘上,郝俊需要讓郝躍飛儘量去避免出現這種情況的可能,畢竟機會多得是,沒必要趟這趟連他都沒有把握地渾水。
郝躍飛似乎已經漸漸開始習慣自己十七歲的兒子以一種別樣的姿態來和他商談人生,嚴格意義上來說像是一對互相切磋的摯友,共同提高。
父子兩一呆就是一個小時,郝俊覺得很有必要在這種時刻呆在父親身邊,這是他在攀爬時遇到得第一個障礙,無論從心理上,實際的意義上,左右他的世界觀的僅僅可能只是一念之差,但就是這一念之差,將會決定他與這所謂仕途究竟有沒有緣分,若是父親執意要去闖一闖,作為重生者的他不介意陪著父親鬧騰一番,這是屬於底線的自信。
郝俊幻想過遛狗鬥鳥,走個路能把整條馬路給佔了,打個響指會有無數個頭湊過來聽候差遣的紈絝生活,而恰恰這一切,可能需要他和他的父親共同努力去創造,似乎才有了那麼點意思,至於如果真有這麼一天,郝俊是否會欺男霸女,養一幫狗腿子替他賣命,那就是後話了。
表面上,顧凱凡被紀委帶走,並沒有在蓮花市引起過多的波瀾,只有收費站的人員在經歷了最初的慌『亂』之後,也最終在郝副站長的主持下開始穩定下來,陸續投入到了工作之中,就彷彿從未發生過一樣,郝副站長的手段就也可見高明瞭。
但有些地方終究還是炸了鍋,雖然顧凱凡只是一個小小的收費站長,可真正體制內的人都明白,他身後代表的力量非同小可,魚死網破的事情在官場上也是大忌,馬如龍決定破釜沉舟了?許多人都把眼光關注在了市委書記馬如龍的身上。
審查干部的經濟問題一直是馬如龍擅長擺弄的手段,而就是這種手段,為本是空降的他在蓮花市贏得了足夠的一席之地。
馬如龍似乎『性』格粗糙,是典型的北方漢子,說起話來聲音很大,語速很急,與南方的官員明顯格格不入。傳聞他到蓮花市上任的時候就帶了一個司機,一條純種的藏獒,很有單刀赴會的架勢,也可以說是霸氣外『露』。
奈何叫開蓮花市的大門,迎來的只是一個市電視臺的臺長和一輛極其陳舊的紅旗,沒有一個蓮花市『政府』部門的人員出面迎接,可見蓮花市顧凱平一任上鐵桶一般的江山,但睡覺馬書記是微服上任呢!
而馬如龍也只是淡淡一笑,就坐進了那輛紅旗小轎車,市臺的張臺長可是一身冷汗,他被安排這個吃力不討好的差事也是有原因的,雖說電視臺也是事業編制,但像蓮花市這種地級市,市電視臺等於就是市『政府』的口舌,無關對與錯,只有播與不播。
張長清檯長不想挑戰這種規矩,但他三十五歲,年輕有為,事業心又強,想法自然就多,他感覺只要仍舊作為市『政府』積極的口舌,而後在其他方面做一些體現電視臺個『性』的東西,電視臺也要逐漸轉型為綜合『性』的電視臺,這樣才能跟上整個興城越來越快的發展趨勢。
張長清就洋洋灑灑地寫了個計劃書,在電視臺裡開始運作起來,正是實行倒第二天的時候,卻是接到了市委宣傳部的劉副書記的電話,說是讓他接一下新來的市委書記,就開市電視臺三年前配的車子。
作為一個電視臺臺長,張長清知道一些有關於這個新來的市委書記的資訊,恐怕他的到來會引起蓮花似的一場軒然大波,甚至張長清也都已經做好了看戲的準備,來個強龍鬥地頭蛇的戲碼。
但劉副部長的最後一句話,就讓他一驚。
“小張,手頭上的事情先放一放,領導重要嘛!就不要瞎搗鼓了,下午三點準時啊!”張長清仔細一琢磨,按理說,這個迎接市委書記的任務,再怎麼輪也輪不到他啊!
可劉副書記鄭重其事的樣子不像是說笑話,與其說是一個任務,還不如說是劉副書記在藉機敲打他呢?不要讓他在市電視臺瞎搞『亂』搞,影響市電視臺的嚴肅『性』。可是,市委常委們就不作出一個迎接的姿態嗎?這不是打省委的臉嗎?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他是懷著忐忑上路的,紅旗外面破舊,裡面卻是真皮座椅,格局很寬,張長清一開始以為受到這樣冷遇的馬如龍一定會大發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