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幾乎有些盲從的原因之一。
顧凱凡快步走到兩個中年男子的面前,說道:“兩位,走吧!”看到為首的中年男子一直盯著郝躍飛看,就介紹道:“這是我們收費站的郝躍飛郝副站長!”
為首的中年男子衝著郝躍飛點了點頭,又轉頭向身後的男子使了使眼『色』,兩個警察立即關門,將一干圍觀的人都趕了出去,郝俊也被隔離在門外,心中的緊張頓時加劇。
收費站裡有認得郝俊的人,便問道:“小俊,你爸知道顧站長是怎麼回事嗎?”
郝俊心情正在反覆,也不理會別人的問話,時刻注意著門口的動靜。
身後的中年男子開始指揮兩個民警在辦公室裡查詢檔案,而為首的男子則是對著郝躍飛說道:“郝站長工作辛苦吧?”
郝躍飛感到自己的身上有一股壓力,心中不免侷促,但未『露』出一分:“還行吧,不怎麼忙?”
“收費站過往的數目應該很大,辛苦是必然的嘛!”男子拍了拍郝躍飛的肩膀,“顧站長,你說是吧?”
顧凱凡笑道:“是的,郝站長的工作能力我是很認同的!”從始至終,顧凱凡的神情一直很平靜,從未『露』出過半分驚慌,這讓做了十幾年紀委工作的張長忠很是疑『惑』和驚奇,到底是顧凱凡擁有足夠的底氣還是深藏不漏呢?
“都是顧站長領導有方,收費站的收費專案都標示的很清楚,我的工作就輕鬆多了!”今天的郝躍飛嘴巴跟抹了蜜一樣,在這種時刻也不忘拍頂頭上司的馬屁。
張長忠輕嗯了一聲,不再說話,又恢復到了剛來時候的嚴肅古板。
另外一箇中年男子拿了厚厚一摞資料,走上前來,“能拿的資料都拿了,其他的資料會請兩位民警同志代勞送到市紀委辦公室!”
“有勞了!”張長忠輕聲說道。
“應該的,應該的!”兩個民警的眼中盡是諂媚和巴結。
“這是什麼?”張長忠注意到了郝躍飛的公文包。
“哦,這是我平常放檔案的”郝躍飛認真答道。
顧凱凡一愣,眼睜睜地看著那人從郝躍飛的包中拿出了幾張報紙,衝著郝躍飛乾乾的一笑,顯然是認為這位副站長沒事裝作很忙的樣子玩呢!
顧凱凡微微鬆了一口氣,幸好這郝躍飛聰明,算是託付給了一個值當的人。
當顧凱凡走出辦公室的時候,郝俊聽到郝父說了一句:“顧站長是冤枉的,我相信他!”,心中卻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郝父終於沒有像歷史中一樣,被兩個黑皮民警拖著給帶進警察局。
但內心卻有些無奈,暗道一定要去買本官場厚黑學讓郝父看看,幸好現在是一個小站長,要是個大領導,這樣輕易表態,可是要出大問題的,不管顧凱凡究竟有沒有經濟問題,這都不是一張嘴能夠說清楚的問題。
兩個黑皮民警聽到郝父如此說,卻是嗤笑一聲,叱道:“這不是你能夠議論的!”心中卻在鄙視這個沒有見識的老農般的副站長。
讓郝俊感到奇怪的是,當顧凱凡走過郝俊身邊的時候,卻是停了下來,“是郝俊吧,在東湖中學唸書?我聽我爸常提起你,是個聰明的小傢伙!”
郝俊的腦海裡迅速搜尋著,終於浮現出顧忠敏老校長的笑顏,心中暗驚,卻是裝作一副糊塗的樣子,努力回想著。
望著顧凱凡幾人離去的背影,郝俊的心中心思百轉。
正兀自感嘆時,一隻粗壯的打巴掌就裹挾著呼呼的罡風呼嘯而來,“臭小子,是不是你動我的公文包了!”郝躍飛輕聲斥道了,對於兒子的這種行為也暗暗感到後怕。
郝俊倒吸一口氣,郝躍飛的手勁不小,“老爹啊,你沒瞧見那幾個人虎視眈眈的樣子,要是你那份賬目剛提交了,你說會是個什麼下場!”
這回卻是郝躍飛驚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真是這樣,就是有理也說不清了啊!剛才只顧著幫顧凱凡開脫了,沒想過這一茬,此刻回想起來,那些箇舊報紙還真是可愛。
郝俊翻了翻白眼,老爹郝躍飛的政治上的不成熟讓他很是無奈,但卻依舊堅持著讓父親上位的初時的想法,未曾動搖過。
“臭小子,你說現在該怎麼辦?”郝躍飛的心裡沒有什麼概念,畢竟顧凱凡突如其來被帶走,是所有人都沒有預想到的,而那些看起來像是天書的賬目,興許只有顧凱凡知道其中的道道了吧!
郝俊白了一眼父親,氣急道:“當然是回家再說了,你慢慢上班,我先回家了!”說完,也不甩身後的父親,昂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