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了一個跟頭,有膽圍觀的人懷著各樣的心態見證了事情急轉直下的變幻,看向郝俊的眼神各異。
郝俊就像一個孤獨的白楊,屹立在枯黃的雜草拼湊成的金黃『色』的世界,高傲而偏執。
二幢教學樓四樓的樓梯口,一道修長苗條的身影就靜靜地看著『操』場上那個狼狽地卻依舊直挺挺站著的男孩。
她緊緊地抿著嘴唇,那雙明麗的大眼睛裡分不清究竟是喜是悲還是憂,亦或是其他的情緒。
直到『操』場上全部的人漸漸散去,郝俊才撤消了所有的防備,一股躺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右拳上有些淡淡的疼,眉眼間卻是一片舒適與愜意,西方耀眼的火燒雲彷彿伴隨著郝俊這次反擊,更不如說是宣洩的戰鬥而展現出格外絢麗的『色』彩。
此刻,他才感受到背部劇烈、狂『亂』甚至難以抑制的痛楚,幾乎如一隻被放血的公雞。
他開始蜷縮著,開始翻滾著,撕心裂肺,永遠不要低估任何一個對手,即使是十七歲的少年們,他們質感堅硬的皮鞋很是強烈地彌補了他們稍欠缺的力量。
女孩依舊站在那裡,看著滿地翻滾的郝俊,突然湧起一種慘然的歉意。
她想衝下樓去,幫助這個男孩繼續堅強地站起來。
可是愧疚,終究讓她望而卻步了,她犯下了很大很大的錯誤,相信這個男孩無法原諒他,就讓她消失在他的記憶裡吧,期望從此不相見。
郝俊不是很能打架的人,這一遭重生卻是真正伴隨著打架一路走過來,這回卻是傷的最深的。
他不知道這個年輕的身子是否經得住如此劇烈的打擊,無奈之下只能拖著雙腿,慢悠悠地朝著校醫務室走去,希望校醫還沒有下班吧!
他的腦海裡開始回想從地上撲騰起來的那短短一秒鐘的時間,到底是十七歲營養不良的身子,到底是錯過了最佳的時機,否則他完全有把握讓這個囂張跋扈的少年直接仰倒在地上,看來有必要加強身體的訓練了。
不過,為什麼心裡居然是這般從未有過的爽利呢!
突然一陣香風飄過,一個急匆匆的身影已經奔跑到了他的身邊,帶著微喘,美麗的面龐因為急切而變得漲紅,一雙明媚的大眼睛裡似乎有淚水在流動。
“沒事吧,沒事吧,那些孩子怎麼能下手那麼重呢?”
是那一天在衚衕裡救出來的女子,郝俊疼得呲牙咧嘴,心思卻完全在女人攙扶著他的雙手時,雙『乳』積壓在臂間的美妙感覺,軟軟的,柔柔的,可以很坦然地就這麼靠過去。
為什麼每一次見到這個女子總會冒出邪惡的想法呢?
校醫是個六十來歲的糟老頭,留著雪白的絡腮鬍子,卻很雜『亂』,從背影看,郝俊本以為是個仙風道骨的高人,只是無數次在校園裡曾不經意的見面來看,這的的確確只是一個年逾花甲,姑且認為不喜歡打理自己的老頭子。
老頭子看著踉蹌的被女子攙扶著的郝俊走進醫務室,就蹦出一句:“打架了?”
郝俊嚇了一跳,急急忙忙掩飾身上可能是被腳印沾染的衣服。
老校醫不以為怵,吩咐郝俊趴在長形臺上,就開始在郝俊後背上搗鼓起來,至此郝俊開始嚴重懷疑這位老校醫的醫術水平。
他能感受到背上那隻乾瘦卻很是有力的手掌,在他身上疼痛的地方來回『摸』索,背後老校醫開始喃喃自語:“沒什麼大傷,都是些磕磕碰碰的,沒有傷筋動骨!血倒是流了不少!”
郝俊正想起身說話,“臭小子是跟十來個小傢伙打架吧,每一個人下的力量和角度都不一樣,背上倒是輕些,側腹皮肉上有些內出血,過幾天就好了!”
話間已經是一巴掌狠狠打在郝俊的背上,痛徹心扉。
“啊—”郝俊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老校醫下手的地方很是準確,本來只是微微酥麻,這一掌下去,就似萬千螞蟻爬通了肉身。
女人驚訝地,心疼地掩著嘴巴,呆呆地看著這個老校醫,已然有了幾分小怒意。
“叫個屁啊,男子漢大丈夫,就這麼點小傷,別跟死了老婆似的嚎叫!”
老校醫嘴裡頗不乾淨,罵罵咧咧的。
郝俊秉承著謹遵醫囑的慣例,不反駁一句,慢慢坐起來,準備離開。
老校醫又是一個大巴掌,這一次卻是打在郝俊的側腹上,郝俊的叫聲不由更加慘烈。
女人刷地站了起來,狠狠地擋住了老校醫的去路。
“小丫頭彆著急,還得再看看!”
“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