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這種複雜的情緒,想必一直在困擾著他吧!
“吳老師,想必會很不甘心吧?”
郝俊揚了揚眉,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純真一些,少年一些,不那麼世俗和老練。
吳曉警惕地看著這個少年,斜著身子,心理上處於防禦狀態,“你又想說什麼?”他發現自己隱隱有點厭煩或者說是畏懼這個少年了。
“一個男人,事業被奪走了,愛情也被搶走了,甚至可以說連人生也毀了,而他卻忍氣吞聲,一味地逃避,對我來說,實在是想不出合理的原因來解釋這一切,或者說,我看不懂!”
吳曉的臉色多少有些難看,甕聲甕氣道:“看不懂就別看,這個世界上,並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力不從心,再正常不過!”
“你還愛著那個女人吧?”郝俊並不接他的話,反而是跳躍式地問道。
吳曉一滯,心情又開始陰霾起來。
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卻聽那少年在那邊自言自語道:“面對那男的時候,很鎮定很從容話也很刻薄,但面對那個女人的時候,情緒就會失控,頗有些歇斯底里,旁觀者清,我最是看得清楚了!”
吳曉突然間覺得這個少年有八婆的潛質,卻也在內心不停地追問著自己。
“其實,從這個女人決定離開你的時候,她就不是你心裡的那個女子了,何必看不開呢?”
吳曉瞪了他一眼,“你又瞭解多少情情愛愛,看得開?哼——站著說話不腰疼!”許是終於找到了反擊的機會,吳曉的嘴角處終於牽扯出一絲笑意,不過,轉瞬即逝。
他這是變相地承認了郝俊的猜測。
郝俊撇了撇嘴,不置可否,對於現在的年齡,他發表愛情的看法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了。
“那個女人就算了,那那個男的呢?我可沒看出來他對你有多少情誼,欺騙,背叛,居然還敢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你面前,還能維繫矜持和高傲,很難想象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低下到何種程度!”
此刻的郝俊,似乎也跟換了個人似的,以天真爛漫的語氣,卻彷彿是用一根根荊棘條抽打著吳曉的痛處一般,毫不留情。
吳曉陰沉著臉,一直不說話。
郝俊敏銳地感覺到,那種灰敗的情緒在迅速地蔓延,直至達到頂峰。
那個叫做路誌遠的男人,似乎給予吳曉的壓力很大,以至於讓他無法興起一點點報復的勇氣。
可是,只是依照郝俊的觀查,對於這個男人的評價,無非就是平庸二字,他有些想不通,為何天之驕子般的吳曉會如此頹敗。
吳曉似是看透了郝俊的心中所想,嘆了一口氣道:“你還沒有進入到社會這個大染缸之中,不明白它的殘酷和現實也情有可原!”
“無非就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而已!”郝俊笑了,“說白了,這個社會,就是個人吃人的社會!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吳曉頓了頓,又長長地出了口氣,忘了這小子是個腦袋裡裝著成熟思維的怪胎。
“這就是你逃避的原因?”郝俊的語氣頗為輕蔑。
“你不懂的!”吳曉沉聲道。
“呵呵!”郝俊又笑了,“這個世界上有許多種逃避的方式,但吳老師無疑選擇了最為懦夫的一種!實在是讓人想不通啊!”
吳曉被郝俊一而再再而三輕蔑的語氣激起了火氣,他又沒有經歷過他的一切,憑什麼在這裡以如此輕鬆地情緒說話。
“你懂什麼,你又知道什麼,你是在教訓我嗎?”吳曉漲紅著臉,質問著身邊依舊神神在在的少年。
郝俊卻依舊不理會將要暴走的吳曉,反倒是越發笑意盎然地說道:“至少我學過一句話,‘叫做勇於直面慘淡的人生’!”
吳曉悽慘一笑,喃喃道;“‘直面慘淡的人生’?那個女人是我這輩子最心愛的女人,她卻可以義無反顧地離我而去,又毫不留情地以這種方式再與出現在我的面前,為什麼,你說,這是為什麼?”
郝俊輕嘆一聲,癥結終究還是在這裡,吳曉還是放不下那個叫做辛麗芳的女子。
“她已經變了,已經不再是你心中的那個女子了,她貪圖榮華和權勢,你所謂的愛情,想必在她的眼裡,根本就是一文不值的吧?既然她能毅然決然地離你而去,你為何不能毅然決然地忘記她,開始重新生活呢?”
吳曉的眼眶紅紅的,臉龐在微微抽搐,似是猙獰。
“你的生命裡,不是隻有這一個女人,吳老師,想想您的父母,想想他們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