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姚曉璟和晁越一前一後來到了和順園包間外供等候客人小憩的茶座。裡面零零星星幾個客人,似乎正等著包間吃飯,一副不耐煩的神情正相互聊著天。看到一名高大的軍人帶著個漂亮年輕姑娘走過來,不由得朝他們多看了兩眼。
晁越不習慣被人過度關注,他指了指相對幽靜的臨街玻璃窗:“去那兒說吧,幾句話的事,不用坐了。”
“好。”姚曉璟跟著晁越來到了通透的玻璃窗前。
“老越,你想說什麼直說吧。這裡沒有外人,我聽著。”晁越不是個多話的人,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才會避開陳慕楓單獨找自己談。
晁越盯著窗外熙熙攘攘的行人,臉上浮現一絲為難的情緒,他一直在猶豫著該不該說。可是想到好兄弟一輩子的幸福,他還是忍不住開口:“你會這樣一直對慕楓的,是嗎?”
姚曉璟微怔,這話似乎不應該由他來問吧。
她默默地把手放在玻璃前的圍欄上,給出她的承諾:“我想我可以。。”
晁越驀然轉頭,用一種很深刻的眼神看著姚曉璟說:“如果慕楓除了你,窮得只剩下尊嚴了,你還會不會和他在一起?”
窮得只剩下尊嚴?晁越的話讓姚曉璟忽然感覺到一絲緊張。莫非,還有什麼內情是她不知道的嗎?
“老。。。。越。。。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一點。”她艱難地問。
晁越嚥了口唾沫,目光轉了幾轉,才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說:“慕楓是孤兒。。。你還不知道吧。”
姚曉璟身體一震,驚詫的喃喃:“孤兒?”
她想到了在原始叢林的醫療帳篷裡,昏迷不醒的慕楓夢裡喊媽媽的情景。她當時誤以為他是因為受傷後的脆弱想家鄉的母親了,經晁越這麼一說,她才明白,陳慕楓貌似強大不可摧毀的高大身軀裡藏著怎樣一顆敏感易碎的心。
他把一切都深深壓埋在了心底。若不是受傷,若不是夢魘,他恐怕永遠也不會露出自己的怯弱。
晁越重重的點頭,手指也抓緊了冰冷的欄杆。他深呼吸,竭力讓自己的情緒變得不那麼激動,穩住後,他才對沉默的姚曉璟說:“慕楓。。。他很小便失去了母親,父親再娶後沒過幾年也因為疾病離開人世。他成長的環境很。。。。怎麼說。。。。很惡劣。。”
晁越知道他用了個不恰當的詞,可是卻沒有那個詞彙能形容出陳慕楓年少成長時受過的磨難和艱辛了。
“你恐怕想不到,慕楓來K大的路費和生活費都是他老家的鄉親們一點點湊出來的。他們說,村裡出了這樣優秀的伢子不容易,不能讓伢子的前途毀了,他們說什麼也要供出一個大學生軍官來!所以。。。慕楓之所以能有現在的成就,全依賴於比我們這些優越生活裡泡大的學生多了不知多少倍的堅忍信念。你或許想不到,他直到現在,也沒有除軍裝以外像樣的衣服。。”
晁越很認真地看著眼神特別深幽的姚曉璟說:“他特別能吃苦,特別能忍耐。有很多時候,他對自己的嚴苛程度讓我和嚴過都替他感到心疼,可是說一萬次勸解的話都沒用,他說,他已經沒有環境優勢了,但再輸也不能輸在尊嚴上。。。曉璟,慕楓的情況就是這樣,很難。。。很貧窮。。。但是他一直在默默地堅持自己認定的道路,永不言棄。”
姚曉璟覺得鼻子有些酸,眼裡也泛起了潮氣,她默默地嘆口氣說:“老越,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怕我知道了真相,會因此而嫌棄他離開他?”
晁越點點頭,若有所思的視線睨過她,慎重說:“雖然在你之前,有很多的漂亮女孩追他,其中不乏連我們看著都心動的高幹或者富二代美女,可他卻視若敝履,從來都不往心裡去。我瞭解我的兄弟慕楓,他雖然貧窮,可是有一顆比任何人都要驕傲純淨的心靈。我和嚴過開始以為你和那些女孩子一樣,不過是貪圖新鮮或者慕楓的相貌,想和他玩玩罷了。可沒曾想,這次和他一起接受學校的任務時才發現,他竟然是真心喜歡你的。你不知道。。。。他為了給你做那個熊。。。居然。。。。”晁越說不下去了。
“居然什麼。。。老越。。你快說呀。。”她吸了吸鼻子,忽然特別想從別人的口中,知道她的陳瘋子是怎樣重情重義的男人。
“他。。。熬了整整五個晚上,才做好了那個熊。我多少次半夜醒來,都能看到他在燈下專心的黏合那些他親手採摘製作的乾花瓣。熬夜對我們這些軍人來講可能並不算什麼,但並不代表,白天才執行完高強度任務的**凡胎可以承受住連番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