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兄見他不再搭腔,不滿地嗤了聲,拂袖回到自己桌上,溫風至目不斜視,卻聽得分明,卓兄道:“那位素來清高自傲如今”於是引來各色地嗤笑聲響。
兩名屬下不忿,道:“大人”
溫風至垂眸:“不必理會,吃菜別浪費了。”
兩名屬下壓著怒火,默默地便跟溫風至一塊兒用飯。
如此過了一陣兒,隔壁桌上也有了幾分酒意,那卓兄便趁興而起,來到這桌,舉杯一晃,道:“溫兄,既然你不肯賞臉,那這杯酒,就權當咱們相逢你不會也不肯喝吧?”
溫風至道:“溫某已經喝過了,再喝就醉了。”
卓兄皺眉,順勢發作:“姓溫的,別給臉不要臉!老子讓你喝,你就得喝,你以為你還是當初那個”
溫風至不言語,兩個屬下齊齊起身,喝道:“休要對大人無禮!”
卓兄笑道:“無禮?他算什麼大人,論起來,老子五品他七品,老子說的話他就得聽,他不聽這才是無禮,喝!”他抬手,便將酒杯送到溫風至唇邊。
溫風至抬手,擋住他的手,卓兄氣惱,順勢往前一潑,酒水便澆在溫風至臉上。
兩名屬下叫道:“欺人太甚!”一人衝過來,便揪住卓兄衣領。
隔壁桌几個一看,都也衝過來救護,奈何都是些書生沒什麼力氣場面一時吵鬧起來。
溫風至仍是坐著,抬手在臉頰上擦了擦,沉默片刻,正欲叫兩個屬下離開,樓下忽地起了一陣喧鬧,而後有人快步上了樓來。
溫風至眉眼不抬,正要起身,卻聽樓梯口有人道:“誰是樂水守備副將溫風至?”
正跟兩名屬下攪鬧的京官們頓時都停了下來,齊刷刷看向這邊。
溫風至抬眼一看,卻見樓梯口站著的,是個身段兒有些富態的宦官,四十來歲,臉白無須,眉眼卻極為有神,打扮的也極體面,身後跟著上來四名侍衛,兩個小太監,齊齊排列站開。
溫風至見這情形,心中狐疑,還未開口,就見之前跟兩個下屬爭執的卓兄將來人飛快上下打量一遍,遲疑著上前一步,道:“您您老人家,不是皇上身邊兒的秦公公嗎?”
皇帝身邊有兩名最得力的首領太監,負責近身伺候的艾公公跟負責外間行走的秦公公,因此姓卓的依稀認得。
秦太監淡淡地掃了卓兄一眼,不曾出聲,倒是他旁邊的小太監喝道:“知道是公公來到,還不退下!”
卓兄一聽,神情大變,飛快後退,跟幾名京官肅立在側。
秦太監掃了一眼在場眾人,復又問道:“樂水來的守備副將溫風至可在?”
溫風至緩緩起身:“溫某在此。”
太監聞言,那毫無表情的臉上才透出一縷笑意:“溫大人,叫我好找呀”正有些春光普照的意思,下一刻忽然寒風凜然,提高聲音道:“溫風至接旨!”
溫風至神色陡然一變,心跳也劇烈起來,知道大概是他心中惦記的那件事有著落了一時竟有些眩暈。
方才他正如在絕境低谷一般,此刻,卻彷彿有被人直拔向上的機會,溫風至竭力驅使木然的雙腿,邁步出來,跪地道:“溫風至接旨。”
此刻,包括那些京官在內的樓上食客們盡都隨著跪了地。
秦公公昂首道:“傳皇上口諭,召樂水守備副將溫風至進宮面聖。不得有違。欽此。”
溫風至嚥了口唾沫,才啞聲道:“臣遵旨。”
秦公公說罷,低頭一看,竟親走前一步,作勢將溫風至雙臂一扶:“溫大人,快快起身。”
旁邊卓兄等人見秦公公如此示好,不由都臉白如紙。
溫風至問道:“多謝公公,不知皇上召我進宮是有何事?”
秦公公哈哈笑了兩聲,低頭抬眼,笑眯眯道:“這個我可不敢亂說橫豎溫大人進宮後就知道了”雖不曾說,但這刻意示好又加如此的語氣,自然不會是什麼壞事了。
溫風至一顆心狂跳,點頭道:“既然如此,溫某隨公公進宮。”他說著,便對兩名下屬道:“你們先回客棧等我。”
秦公公點頭,便跟溫風至兩人下樓而去,邊走邊寒暄說:“溫大人年青有為呀”聲音逐漸遠去。
樓上,卓兄跟幾個同僚面面相覷,都看到彼此面如土色之狀,有人忍不住道:“皇上怎麼竟要召見他?”
另一個道:“瞧公公那樣,恐怕是有天大的好事我們剛才豈不是得罪了人?”
大家懊悔之餘,忍不住埋怨那姓卓的輕狂,才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