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煥聽到這裡,便道:“公主如此睿智聰明,倒是跟傳言不同。不過按公主所說,你對成捕頭是十分關心,那為何還會讓他做出如此逆天之行?”
小莊垂眸:“你當是我讓他如此?哦是了,齊大人方才語氣中頗有嘲諷之意,莫非以為是我私通了成捕頭,或以不恥手段迷惑了他,才誘他如此的麼?”
齊煥閉口,自知道其中很有出入了。
小莊點頭:“他的確是個好人,又好又是單純,令人心疼,可是我也懂得自己的本分罷了,我跟你多說這些做什麼齊大人,你還在猶豫麼?”
齊煥看看小莊,又握了握藏於袖底的那把匕首,他知道此刻並非猶豫不決之時,這條路雖然隱秘,烈火營的人偵緝追來卻並非難事,倘若
齊煥緊鎖眉頭,匕首在手中緊握,望著小莊平靜眼神,手臂似萬鈞重。
耳畔忽然聽到滾滾馬蹄聲響,齊煥一抬頭,通身發涼,竟見大路上一匹馬瘋似的奔來,那人叫道:“小莊!”居然是成祥去而復返。
齊煥神情大變,有點氣急敗壞,踏前一步,忽然間回過頭來,又看向身後的路上。
小莊也十分震驚,伸手捂住嘴,不能出聲,只是眼睜睜看著成祥。
奔雷般地,成祥來不及剎住馬兒便跳下來,將小莊死死抱入懷中,不顧一切道:“老子不要走,不要走!比殺了我還難受!要死就一塊兒死好了!”
齊煥來不及理會成祥,只回頭看著那路上來人,任憑他百變機智,此刻也有些慌亂。
那來人似風般到了跟前,一眼看到成祥抱著小莊,便道:“快點走!追兵來了!”
齊煥一愣,溫風至目光跟他倉促對上:“齊大人。”
溫風至是朝中新貴,齊煥自也認得,但是這個相見的時機實在不能叫人歡顏應酬。
此時此刻難為情,齊煥皺眉:“溫大人”
溫風至見齊煥在此,就猜到幾分原委別人不知道,他卻記得很是牢靠,齊煥當初在樂水風生水起,也是靠著成祥這左膀右臂,如今他陡然出現此處,若說是巧合才怪。
而溫風至護送小莊自樂水回來,別人不止,齊煥卻是明白的,這一刻,果然一句:都不是外人。
齊煥不再囉嗦,只問:“看清是什麼人了麼?”
溫風至道:“只聽到馬蹄聲,足有幾十匹,相距此處甚近了,不是烈火營便是禁衛。”
齊煥跟溫風至面面相覷,都看到對方一臉慘白,而這般生死關頭,溫風至忽地想:“早先把齊大人奉做心頭楷模,如今竟有幸跟他同坐一條船,若是一塊兒遇劫,倒也是緣分哈哈”
溫風至自從猛子那聽聞成祥出城開始,心絃便一直繃著,時松時緊,幾起幾落,如今緊張太過,竟生出幾分悲喜難言、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齊煥急中生智,正要叫大家先下山坡避入林中暫時躲開這波搜捕,卻聽小莊道:“齊大人,你方才說你是為了少女失蹤辦案出城?”
齊煥不知她為何此刻提及此事,隨口道:“不錯”
齊煥簡短說了一句,小莊道:“此山廢棄的廟宇中有兩死兩傷,正跟失蹤案相關”
齊煥一愣,對上小莊雙眸:“懿公主,你的意思是”
小莊道:“其中一人並未見過我們為今之計”
齊煥到底是刑部中人,又兼絕頂聰明,聽小莊寥寥兩句,他腦中靈光閃動:“賊人劫車?”
小莊一笑,目光落在溫風至面上:“溫大人,要勞煩你再一次救駕了。”
溫風至心道:“這懸命而為的救駕我真是”但此刻卻不容他再說什麼,溫風至看看小莊,又看成祥:或許跟這兩人沾上關係,就註定他在風浪之中起伏罷了,只不過,錯一步便是死路而已。
那邊兒齊煥嘆道:“暫時只能如此了!”不再遲疑,跟兩名隨從上馬,將行時候回頭看一眼成祥,卻見他兀自抱著小莊,顯然是絕不肯再離開的。
齊煥長嘆了聲,向著小莊道:“懿公主,微臣改日再領罪!”拍馬滾滾離開。
剩下三人,成祥什麼也不管,失而復得似的,令他無法去想別的事,只在小莊鬢邊親了口:“你跟他們說什麼?”
溫風至氣道:“你要再不放開懿公主,什麼也沒用了!”
小莊這才輕輕將成祥推開,道:“我跟你說”這會兒溫風至策馬離開,便去看那輛掉下山谷的馬車。
來者是皇城侍衛營的人,遠遠地看到小莊坐在路邊青石上,那統領見狀,急忙下馬:“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