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他在,一定會是好的。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丞相府,解廷毓就如今日一般站在門口,他說:錦懿,我做了噩夢。小莊微微笑笑:少卿回去睡吧。
小莊覺得丞相府實在太大了,她太急了,走的竟微微見了汗。
她上了車,乘了馬像是少不經事的青澀懷春少女般奔向約定的護城河邊,卻發現河邊空無一人。
她看到凌亂的草地,斑駁的血跡,她彷彿預感到什麼,卻一廂情願並且毫無選擇地堅決不信。
她只是執著地等著,從清晨等到日出,日出等到日升,從日高三丈等到黃昏降臨風吹長河,嘩啦啦作響,彷彿是一曲悲傷憑弔的輓歌。
她就如此刻一樣,抱著頭坐在河堤上,等著成祥的出現,等的幾番心死,又勸說自己活過來,等的淚溼了又幹,幹了又淚落。
小莊只是,不願意相信,成祥沒有來,或者,不會來
以及這背後所掩藏著的重若千鈞會讓她無法承受的可怖內情。
方才醒來後,她看到自己人在相府臥室,竟有種隔世為人的感覺:太好了。
她心想:原來我還沒有出府,原來約定的時間還沒有到,原來方才所經歷的那些,都只是夢而已。
——多麼可怕的夢啊夢裡解廷毓說他做了噩夢,卻不料原來他是在她噩夢之中出現而已。
不管如何,那只是個夢而已,幸好幸好。
小莊想見到成祥,恨不得插翅飛去,她得跟他說:說自己做了這樣一個可怖的,令人不敢面對的噩夢。
那時候成祥一定會笑她,笑著把她摟入懷中安撫:“有我在呢,你怕什麼?整天胡思亂想”
是啊,小莊流著淚,噗嗤笑了聲:她總是愛胡思亂想的。他說的何其之對。
但為什麼
那一切並不是夢而已?
如此殘忍。
小莊瑟縮在榻邊上,抱著頭,又抱住膝蓋,她彷彿在想什麼,哭哭笑笑,或者愣怔不語,這情形看得解廷毓心驚肉跳。
解廷毓上前一步:“錦懿”
小莊驀地抬頭看向他:“你騙我的是不是?”
解廷毓張了張口,望著她滿臉淚痕的模樣,無法做聲。
小莊卻道:“你無話可說了吧?你為何要這麼對我!你以為我會相信?”她不知從哪裡來了一股力氣,從地上跳起來,把解廷毓用力推開,往外跑了出去。
解廷毓大驚:“錦懿!”他轉身想要攔住她,不料她卻跑的太快,解廷毓伸手,卻握不住她的衣角。
小莊跑出屋中,從天降落的細雨打在她的頭上身上,令人悚然的冰涼。
小莊抬頭看了看,彷彿能看到冒著雨等在護城河邊的成祥,小莊深吸一口氣:“誰也不能攔著我”她提起裙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