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贏恨不得捂住母親的嘴,回頭看向成祥,卻見成祥面上笑盈盈地,並沒什麼惱意。
李贏面紅耳赤,道:“行了行了,我都知道了,您快走罷!”
李夫人被李贏輕輕推搡著,又是愛惜又是寵溺,邊走邊說:“還有,你記得千萬留神,別再像是之前一樣給人打的那樣兒了,太夫人跟我都多心疼的”
李贏臉頰通紅如要滴血,胡亂嚷道:“我都不會啦!”
李夫人出了院子瞬間,又看到成祥站在那裡,便問:“那位是你新請來的武師嗎?看起來人還不錯”
李贏含含糊糊回答:“嗯走吧走吧,回頭我再跟您細說行嗎?”
李夫人笑微微地:“那好今兒天熱,中午你想吃什麼?”
李贏抱頭:“哎呀,什麼都行!你有完沒完啦耽誤我練功呢!”好歹把李夫人應付走了。
李贏終於趕走了母親,重又回來,成祥看著他紅著臉的模樣,抬手在他頭頂一按:“你娘很疼你呢!”
李贏把頭一扭:“哼!”
成祥笑道:“看把你美的!”
李贏跺腳:“胡說什麼!你不是要教我成為絕頂高手嗎,快點快點,我一定要親自打敗你!”
李贏說著,往後一跳,便擺出個迎戰的姿勢,向著成祥挑釁。
成祥仰頭,哈哈大笑:“老子等著那一天。”
永平侯李贏站在臺階下,望著成祥明朗笑意,心頭一陣恍惚,竟覺得有幾分幸福之意。
自他在街頭頭一次遇到成祥,被痛打一頓後,他心中無比之憤怒,勢要報仇,第二次又遇上,他仍是跟安寧侯一塊兒,李贏被打得臥床不起,那種燃燒的憤怒跟恨,慢慢地摻雜了一絲嫉妒,這樣厲害的人,居然站在安寧侯那沒用的傢伙身邊兒還護著他那種摻了雜質的怒變成了變本加厲的恨,就像是發現了天敵一樣。
到最後,小侯爺看到請來的高手都被成祥撇下,幸好還有嚴烈,隨著嚴烈追蹤到巷子中,小侯爺一抬眸的時候,正好看到成祥縱身躍起,長刀當空掃落幾枚暗器,旋即,他如風一樣旋到了解廷毓身前,橫刀立馬替他擋著!
小侯爺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整個人幾乎暈眩了。當時他不顧得罪嚴烈,也一定要把人帶回來,卻幾乎不知道自己為何而如此執著了,只是想著,這個人一定不能落在別人手裡,一定要在他的手裡!
小侯爺自小失去父親,他享受了太多的女性關愛,有個公主的祖母,溫柔的母親被寵得無法無天,他也做了更多無法無天的事兒來顯示自己十分男/人,但一直到遇上了成祥,永平侯才發現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彷彿是小孩兒過家家一般,都是胡鬧,如許可笑。
他的生命中始終缺乏一個能夠徹底左右他的男/性,如今他終於看到了。
中午好好地吃了一頓,永平侯正是少年,精力充沛的無處發洩,吃了飯後也不顧太陽酷烈,便又練了一趟拳,成祥吃著葡萄打量他:“說你是小猴子,你還真是小猴子啊,沒一刻消停不過這樣好,有老子當年的風範!”
成祥望著永平侯,眉眼閃亮地笑了,彷彿看到少年時候的自己,在山上跑來跑去,上樹跳河,無一不能如今的永平侯,簡直如他的翻版。
永平侯起初以為成祥是在嘲笑自己,見了他那光明笑容,大太陽底下,卻如同吞了冰涼糖水一般,甘涼甜美,沁人心脾。
永平侯這少年經不起誇,被成祥說了一句,差點兒午休也不要了,好歹去沐浴過後,換了衣裳,正要躺了歇會兒,外頭卻又有人來報,道:“侯爺,外頭又來了個丞相府的人鬧起來了呢!”
永平侯一聽:“別急,我去!”不管來者是誰,橫豎他不能放人。
永平侯從榻上一躍而起,快步出外,正好看到一名漢子跟幾個家丁叫罵:“快把我祥哥放了,不然你猛大爺就把這什麼猴子府給拆了!”
永平侯起初還大怒,仔細一看,卻道:“都退下!你不是跟著成祥的那跟班兒嗎!”
侯府的家丁聞言都退到一邊,猛子抬頭,道:“不錯,就是我,我祥哥呢?”
李贏如今跟成祥“化干戈為玉帛”,自然不會為難猛子,然而他鬼心眼兒甚多,當下笑道:“他在裡面兒被我吊著打呢,你敢進來嗎?”
猛子一聽,眼圈越發地紅,吸了吸鼻子道:“天殺的,你把我祥哥放了,要殺要剮,衝我來!”
李贏笑嘻嘻道:“那好,你進來吧,你進來我便放了他。”
猛子咬牙切齒:“你可不要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