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他笑的如此無邪,玩心乍起,看到搖曳的田田荷葉,心思一轉便施法從荷塘中取了只帶莖的荷葉,在手裡把玩,然後從下面的荷莖開始一段段折開,這段與段之間卻並未完全分開,而是由些白色的絲狀物連在一起的,我戲謔地笑望著楚涯君。
楚涯君見我這樣,並沒言語,眉眼溫暖含笑,三分無奈,七分了然。然後雪白衣袖一揮,從前面的一汪清水中取出一顆晶瑩水滴,略過他修長的無名指順著我手裡的荷葉滑到葉心,映著陽光折出我訝然的神情。
想不到楚涯君竟如此了得,能懂得我剛才心中所念所想。其實我們倆剛才一人說了一句話。
我說:“楚涯君生得這出眾容貌,註定是要和眾女子藕斷絲連,糾糾纏纏的呀!”
他說:“任弱水三千,吾只認定這一滴。”
只是,不知哪一滴水能如此幸運,能與這樣一個心思靈透的男子攜手到地老天荒。
於是我淺笑著問道:“不知楚涯君可尋到了你的那方水?”
他揹著陽光,目光深深的望著我,並未回答。只是輕輕笑道:“溪月你呢?”
我呢?我這方弱水會歸了哪一瓢呢?
我望望池塘中搖曳多姿的荷花,然後輕輕將那滴水彈入了荷塘中,然後淡淡地回道:“不曉得呦,隨它去吧!”
回望中,微微發覺,他陽光般溫暖的笑容中,閃過一絲落寞。
14。…第十二章 流波山
第十二章流波山
終於又啟程。一路順利,不過數日便到了東方流波山。
“滄海之中,有山名曰流波山,琉璃球般晝夜不捨漂流旋轉,其下週旋三萬裡,其上平處幾千裡”我望著下面綿延青山喃喃念著。
一直耳聞,未曾真見。我一時好奇,略施法術便翻然而下。
“溪月擔心仙障!”楚涯焦急的聲音傳來。
可惜已經晚了,七彩斑斕之光如玄劍一般飛射而來,我一驚,編制靈氣散在周圍護身,可瞬間便聽到屏障的破碎之聲。
完了,我急急後退數十米,卻撞著楚涯,被他摟著瞬間反轉過來,萬道光芒齊刷刷刺在他背上,他微微前傾悶哼了一聲。
“楚涯”我驚呼,忙掙開他檢視。他閉眼運氣平靜幾下,然後睜眼笑著搖搖頭。
“都是我不好,不該這般著急。”我低下頭,有些難過。
“不礙事。”他緩了半晌,方才勉強擠出幾個字。
我更加難過,為了他的奮不顧身。
“溪月不必擔憂,楚涯他真不礙事,在外邊這麼些萬年,比這痛萬倍的他也受過。”眸雨走來拍拍我的肩安慰。
“還好百花仙子沒跟來,不然楚涯可就分身乏術了。”辰歌也輕鬆玩笑逗笑。
錦瑤傷未愈,就讓她留在滄海,等她爹孃接她迴天宮。
爹爹設的靈犀仙障好生厲害,又沒得紅線,這可怎樣破?
我摳著手心望望楚涯,忽得想起自己右手紋路埋了條比翼紅線,不知道會不會省點力氣?
“將功補過,我先來試試。”然後轉身便施法喚出長長紅線,將其分成千萬細絲灑向山的周圍,將最上乘靈氣輸進去,好半晌卻不見絲毫反應。
“我來助你!”辰歌施術加入其中。
我嘆口氣,紅線不通,怕再多也是枉然吶!
“溪月,過來。教我你的口訣,我來試試。”楚涯走過來提議。
我點頭交給他,他很快領悟,與我並肩作法,一條紅豔豔的靈線蜿蜒而出,轉眼便破了仙障。
“靈犀紅線!”我拿著他的左手仔細端詳,恍然記起原來是這樣:他出生時我恰接任月神一職,那時年輕熱血,一聽救人,扛了根長得最壯的紅線便出了門,不過輸了靈力之後,這紅線卻瞬間消失了,原來早已埋到了他的手心。
楚涯反手握著我的手,翻然而下,我還沉浸在當年的劇情拔不出來,支吾道:“這,這,那”
“怎麼了?什麼這那?”楚涯笑笑問道。
“這紅線是我的。”我小聲提醒。
“你手心不是有一條?怎地還要?”他學我小聲嘟囔。
過了一片桑樹林子,落地眼前瞬間漆黑一片。
“不好”。楚涯聲音一緊。
“什麼?”我也跟著緊張,這流波山很是古怪,可得小心應付。
“我們恰恰落在黑暗半邊了,這邊終年無光。”他解釋道,我可以想象他微微蹙起眉毛的可愛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