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條細縫大小的鬧鐘後又像石頭一樣倒在枕頭上;文書姓感的雙唇吧唧吧唧像嚼著泡泡糖一樣清脆的響了幾聲之後又伸了伸懶腰才蛇一樣的匍匐著爬到樓梯口;儀琳坐起來後抓了抓她那頭散發著凌亂美的黃金髮縷,一樣撅著足夠掛一串鑰匙上去的嘴巴,精神恍惚的狀態不過三秒,便清醒了過來爬向樓梯,下床的時候順帶抽掉了蓋在亦瞳身上的被子。
鬧鈴加舍友們的動靜也沒將培凡從夢中世界帶入現實世界。她半睜著眼睛,轉動眼球看了看眼前的白牆、幸福地感受著從頭頂灌進來的陽光,然後倦怠的神經使她又閉上了眼,回到黑暗。
那是真實的世界嗎?她的腦海裡產生了疑問,如果是,為什麼讓人有種痛與樂並存的感覺呢。如果不是,為什麼又那麼明亮呢。
她的太陽穴有些刺痛了。
*場裡外,散落的穿著軍服的學生像黑藍相間的小螞蟻一樣,尋尋覓覓、跑跑停停、走走看看,晨曦下的他們全身上下無不散發著年輕的活力與朝氣,唯有一隻喀眼的小螞蟻,像被壓傷過似的步履滿跚、無精打采、萎靡不振。
“再忍忍吧,我也是,餓得胃都快萎縮了”文書雙手捂著胃,手肘碰了碰樣子像一陣風就能吹倒的培凡,感同身受地說。
“文書,你說飯堂裡有賣後悔藥吃嗎?”培凡一雙無神且“點綴”著黑眼圈的眼睛看著文書。
“你沒事吧?沒睡醒還是餓暈了?也沒發燒呀。”文書一隻手掌貼著自己的額頭一隻手背附在培凡的斜劉海上,像看著一隻怪物或者異類一樣問她。
“沒事,隨便問問啦,中午見”培凡勉強對她擠出一個笑容,然後向三排的集合點走去。單純的文書如恍然大悟般回了句“呵呵,嗯!”後也向一排跑去。
培凡只要一望到*場上教官的身影,不管是她認識不認識的,總有種讓她浮不出水面喘不過氣的掙扎感覺。她極其害怕不受控制的視線一不小心擒住澤晞的身影但又渴望知道他的具體存在,好像只有那樣她才能安心。“勇敢一次,開始好嗎?”她突然又看到澤晞迷霧一般的雙眼,像吸血鬼一樣正迷惑著她的視焦點腦神經,似烈曰下的細沙般溫柔又富有磁姓的聲音震顫著她的鼓膜,還有那氤氳的清香像烈酒一樣灌醉了全部的她這些她腦海裡突然閃現的場景連她自己也分不清楚是來自真實的昨夜還是虛幻的夢境。她討厭這種感覺,非常非常討厭,但同時卻又無可救藥深深地迷戀著。
第307章是這樣的情況的
不管一顆小小的心經歷了怎樣波折的跳動,時間的腳步總是有條不紊循規蹈矩地從宇宙的一頭走向另一個盡頭,永不停留,永不回首。
夜幕還未降臨,雛鳥仍等候著媽媽的歸巢,月亮也才剛剛露出它與天色融為一體的半邊臉,開闊的*場上集中的“蟻群”已從一個帝國規模的隊伍淪落為一個小村莊範圍的陣腳。聚集在與天橋毗鄰的*場一角的十五連正是其中最為顯眼的一撮。
當錶盤上的三個指標走到與地心豎直的位置,他們在吳連長的帶領下向一飯走去。一切都還正常得很,直到連長將他們領上一飯二樓,他們疑惑了奇怪了好奇了。
整連的人同時出現在飯堂裡,這讓飯堂裡一些還未來得及下班的員工像卡機的畫面一樣愣在原地。
“大家隨便坐啊。”吳連長朝大家喊了一聲又叫了幾個男生後便和宋教官以及孫教官如閃電般迅速地消失在昏暗的食堂一角了。
培凡當然是和她的舍友們坐在一塊了。
正當坐在餐桌椅上茫然不知所措的學生開始嘰嘰喳喳議論紛紛的時候,被吳連長叫去的幾個男生人手四瓶玻璃瓶裝汽水浩浩蕩蕩地歸來了,每個四人桌的桌面都擺上了汽水,橙的、綠的、黑的汽水源源不斷地輸入這片歡騰的區域。
這樣的景觀該是多麼難得多麼壯觀,身穿一致服飾共飲一類汽水的和睦又團結的集體。
這該是這群學生軍訓以來喝得最幸福最暢快的時候了吧。吳連長望向他們每一個笑顏也開心地笑了起來,他舉起瓶子與身邊的宋智和孫權相互碰了一下。
“唉我們打一個賭要不要?輸了的就把這些混和的汽水給全喝了。怎麼樣?”枕玄喝著汽水不經意瞥見離他們不遠的培凡和她的舍友們後,靈光一閃,突然站起來對達諾還有另外兩個三排的男生說。他們桌上是四瓶還剩半瓶的包含了三種口味的汽水。
“好啊,賭什麼?”達諾隔壁以及枕玄隔壁的兩個男生齊聲問到。
“嘿嘿,就是,賭達諾他要不到那桌任一女生的手機!”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