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燁霖的眼神在櫻花樹和湮兒之間來回遊蕩,棵棵倒下的樹木,沁沁香汗的湮兒,或許,死則死矣,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吧。想著,唇角不免露出釋然的笑。
正淡笑時,一個侍衛拿著個木匣子上前來報,“啟稟皇上,卑職在櫻花林的草叢中發現練脞個匣子,請皇上過目。”
面色恢復如初,清冷的眸子看著這匣子,開啟,微愣在地。
“怎麼了?”習影陌好奇的上前,看到裡面破碎的畫像,不自覺的瞅了眼他的臉色。
“哼,都是群愛耍心機的女人。”淡淡的眸色掃過匣子,既然樹都砍了,何必再執著於一幅畫,只是目光正收回時,卻瞥見畫面背部異常的紫色。
拿起那紙,放在鼻尖輕嗅,冷冽的眸子劃過一絲陰霾,“殷、梓、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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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已接近亥時,大片的櫻花樹壯觀的倒了一地,湮兒終於丟下了利斧,虛軟的倒進雲燁霖寬敞的懷中。
“湮兒?誄”
“呃,我怎麼這麼累啊,不行了,我要睡了。”一語說完,垂下頭便與周公約會去了。
“呵,傻瓜。”雲燁霖心疼著拭去她額前的汗水,將她打橫抱起。
將她穩妥的安置在沁若宮,隨即便擺架去了嫣紫宮。
————嫣紫宮內————
夜深了,寢宮內依舊亮堂著燭火,將每個角落照的通亮。
宸妃正擺弄著白皙纖長的手指,欣賞著指上五彩斑斕的丹蔻,今晚心情甚是不錯,唇角時不時的流露出笑容。
“噔噔”輕叩門的聲音。
“進來。”
“櫻花林裡有什麼動靜?”
“回娘娘的話,皇上命令一眾侍衛將櫻花林的樹全砍了。”宮女倪香剛探得訊息跪在地上回稟。
“將櫻花林的樹全砍了?怎麼回事?”宸妃騰的坐起,難道是太氣憤的緣故?就算是這樣,也不至於拿這些樹撒氣啊。
“這個奴婢尚且不知,不過,奴婢還看見皇上將樹砍完後,抱著乾才人回沁若宮了。”
怎麼會這樣?按她的計劃,應該是皇上發現她撕碎了萱萱的畫像,生氣的將她處置了才對啊,難道是紫竹心軟了出賣了她?不對,她不會冒這個險的。
正凝神猜測著各種可能的因素,卻聽的外面尖細的嗓音響起,“皇上駕到!”
心神募的一慌,以前千盼他萬盼他來,今晚他來了卻升起一種不詳的感覺。
還來不及細想,明黃色的身影已跨步踏進了她的寢殿。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吉祥。”
“平身。”
“謝皇上。”
“愛妃這麼晚了還不睡,是在等朕?還是在等關於朕的訊息?”雲燁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塗著五彩丹蔻的指甲上。
“臣妾自是晚晚等著皇上,皇上今晚能來,怕是感覺到了臣妾日夜的期盼吧。”宸妃嫻熟的攬上雲燁霖的手,觸碰著他略顯僵硬的身體。
“愛妃說的對,只是朕想不明白的是愛妃思念朕的方式就是撕萱萱的畫像嗎?”雲燁霖唇角勾起一絲冷笑,厭惡的甩開她的手,將木匣子扔到她面前。
見著這木匣子,宸妃的心跳自是漏了一拍,臉上卻是極力壓抑著驚慌,淡定道,“這是什麼?”
“自己看。”
故裝不解的開啟匣子,忽的露出驚訝的神色,“這?”
“還想狡辯嗎?”雲燁霖冷冽的目光看的她一陣哆嗦,“這張紙上丹蔻的氣味和你的一模一樣,在這宮中,三色堇也只有你嫣紫宮有,也只有你宸妃娘娘在用,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臣妾”宸妃被質問的啞口無言,罪證確鑿,她是沒什麼可以辯駁的。
“害人之心不可有,撕練脞畫也沒什麼,只是朕最討厭玩心機的女人,殷梓宸,你太讓朕失望了。”雲燁霖冷眼看著宸妃愈加蒼白的臉色,“好好反省吧,朕不會處置你,以後這嫣紫宮,朕也不會再踏足一步。”
“不,皇上,臣妾的肚子裡還有你的孩子,你可以不要臣妾,但你不能不要你的孩子啊。”宸妃雙膝跪下,盡力拉扯著他龍袍的下襬。
“等他出生,朕自會把他接走。”
冷冷的丟下一句話,打掉她的手,徑自絕情的離開了嫣紫宮。
“皇上,皇上~~~”
燈火通明的嫣紫宮,在雲燁霖踏出殿門的霎那,便是灰暗如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