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們落荒而逃的樣子,仇恨天在心中冷哼一聲,這袋錢既出了他的手,他是不會再取回來的。
回頭看著大紅花轎,轎簾被風適時吹起,他看見轎內的新娘身穿大紅嫁衣,和他的一襲黑衣恰形成強烈的對比。
轎內的人一動也不動,想必是嚇昏了吧?不過,她有勇氣踏上花轎,這一點倒令他不禁要另眼相看,原本還以為他看到的會是一個斷氣的軀體。
掀開轎簾,沒有踢轎門等習俗,他一把捉住端坐在轎內的人,拖著她就往屋裡頭走。
忽然被捉住,令賀紡蓉嚇了一跳,還來不及反應就已被拖著走。
因為頭上尚蓋著紅頭巾,她看不見路,不但絆到裙襬,還撞到轎子的扶手,一個不穩,眼看就要跌倒了。
仇恨天見她身形搖晃,不由自主的出手扶住她。
一陣混亂中,也不知情形是怎麼發生的,賀紡蓉的蓋頭巾飄墜落地,霎時,兩人四目相交。
被他的冷絕震懾住,賀紡蓉無法言語地看著他。他的眼充滿了孤寂、冷漠,這真的是傳說中的“魔鬼”嗎?手心傳來的溫度是那麼的冰冷,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她抹上胭脂水粉的臉是那麼的白裡透紅,雙眼又是那麼地靈活,看著他的視線傳來了溫暖和的感覺,她的溫暖和他的冰冷成了極度對比。
看她直盯著他瞧,他的心有股暖流穿過,可是,當發覺到她的身子打了個冷顫後,他的心又瞬即冷卻,可能比之前更冷。
不理會她是否會害怕,他硬拖著她踏入府中。
屋內凡目光所及之處,賀紡蓉不見半個喜字,連拜堂的地方都沒有,看來這人並非樂意成親,那他又為何要逼婚呢?
沒有拜天地、沒有拜高堂、更沒有夫妻交拜,甚至連掀紅蓋頭的程式也沒有,就不知這入洞房的手續是否也能直接省略。
仇恨天不喜歡讓人踏入他專屬的地方,這會破壞了這棟房子的清靜,可是,他卻破例地讓她進入,甚至是長期住在這裡。
不知是幸、還是不幸,賀紡蓉成了他這屋子的第一位嘉賓。
他不承認她是他的新娘,沒有拜堂、沒有宴客,說不定過些時候,他的目的達到而他也膩了,就會放她回去,因為他習慣獨來獨往的生活。
說不出是什麼心情,仇恨天安排她住在他的隔壁房間。
其實,他大可讓她睡在離他最遠的房間。是怕她偷跑而就近監視吧!仇恨天在心裡給了自己這麼一個答案。
將她丟在房間的床上,他沉著聲威脅地說:“從今以後,你就住在這裡,不要想偷跑,否則,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對付你和你的家人。”
看著他毫無一絲熱度的眼眸,賀紡蓉覺得他真像個從地獄來的使者,冰冷的視線和言語更讓她不自覺地顫抖。
“我不會跑的。”她的聲音中含有恐懼。
看她嚇得泛白的臉蛋,仇恨天心中閃過一絲絲的不捨,可是,當他發覺自己居然會心軟時,他立即又恢復冷酷本色。
他告訴自己:惡魔是不會心軟的。
上天曾無情地對待他,要不是他夠堅強,這世上早就沒有仇恨天這個人;他更因此發誓,只要他活著一天,他就要和上蒼作對一天,讓上天安排的幸福全變成和他一樣的不幸。
“不會跑最好,只要有我在,我就不許你嫁給別人過著幸福、逍遙的生活。”他痛恨那種幸福的表情。
賀紡蓉明白,反正她只要忍耐三個月就可以脫離苦海,回到原來的世界,所以對他說的話,她沒有多大的意見。
“我可以問你問題嗎?”即使害怕,賀紡蓉還是想弄清楚他為什麼要強娶宋香吟。
驚訝於她的勇氣,仇恨天讓自己給她發問的機會。“你想問什麼?”
“為什麼你要強娶宋我?”賀紡蓉差一點忘了她現在是宋香吟的替身。
“為什麼?”仇恨天寒著聲音,將臉湊到她的面前,咬牙切齒地道:“就因為你那個該死的未婚夫及訂親的聘禮擋到我的路,讓我看得很刺眼,我一不高興就想拆散你們這對不知死活的鴛鴦。”
“就為了這個原因你拆散人家的姻緣,你真是無聊。你知不知道,拆散人家的姻緣是會窮三代的,況且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呢?”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賀紡蓉的弱點,為了訓話,她渾然忘卻內心的恐懼。
“我無聊?”他的眼中充滿怒火,從來沒有人敢當面這麼訓斥他。
吞了吞口水,賀紡蓉害怕地想到,她面對的是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