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瑕頓足,轉身見慕容星曄的臉色不如剛剛好看,猛然意識到她小產的事,當年她用孩子做要挾離宮,而今回宮卻沒能把孩子帶來,慕容星曄震怒之下,不知道會如何責罰她,三年前她在冰室遭到的慘虐,每每想起都令她不寒而慄。
“你沒有什麼想對朕說的麼?”
慕容星曄滿心期待的看著純瑕,多希望她能說一句:三年未見,陛下別來無恙。
純瑕跪下,沒了盛氣凌人的架勢,多了處事不驚的泰然,“陛下恕罪,臣妾無能,出宮不到一年便小產,沒能平安將子嗣帶回來。”
慕容星曄的眉宇間片刻蒙上一層森冷的氤氳,他等了三年,可不是為了這句話!
“純妃覺得朕還如何罰你?”話就這樣帶著怨氣的丟了出去,說完慕容星曄開始懊悔,好不容易等來三年熬到頭,幹嘛張口就對她咄咄相逼。
純瑕雙手疊放於頭頂,深深叩首道:“臣妾只想見見宮中故人,此後悉聽君便。”
慕容星曄苦笑連連,他等了她三年,她竟然一回來就惦念著那些宮女奴才,他越想越氣,喝道:“你心裡眼裡都是一群奴才,你將朕置於何地?”
回宮
純瑕埋首冷笑,慕容星曄哪裡變了,暴躁的脾性一塵不變,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純瑕只是想見見圓喜和秋瑤姑姑,陛下何至於如此震怒?”純瑕言辭鑿鑿,毫不畏懼的對峙道。
“朕等了你三年了,三年未見,你一回來竟然是奔向幾個奴才?”慕容星曄完全不能接受純瑕如此的態度,他的心都快被這三年的等待折磨殆盡,而她竟然毫不領情。
“既然陛下已經等了三年,就不會在乎這一時一刻了,不是麼?”慕容星曄信守承諾帶曦晉走向了嶄新的時代,造福百姓福澤蒼生,純瑕感激之餘是一心想要伺奉慕容星曄,可沒想到他還是這般蠻橫專制,恣意妄為。
慕容星曄怒急,揚手掃下桌案上的奏摺,吼道:“放肆!”
“看來不管是三年還是六年,抑或九年,陛下就是陛下,始終都不會有什麼改變。”純瑕起身,留下滿目的鄙夷拖著逶迤在地的裙襬轉身離去。
慕容星曄惱羞成怒的看著純瑕冷漠的背影,他當初就不該許她三年!
純瑕出了宣龍閣,大步奔向阡華宮,一路花香作伴,她乍見故人,直叫宮內的人驚詫不已。
葉芷丟下手裡的掃把愣愣的問道:“姑姑,我好像有些中暑了,不然主子的身影怎麼直在眼前晃呢!”
小賢子猛地搖了搖頭,又揉了揉眼睛,“葉芷,好像我也有些眼花。”
小源子背對著純瑕,看著呆若木雞的葉芷和小賢子,撇嘴道:“你們兩個別合起夥來整我,裝的像真事兒似的!”
秋瑤姑姑淚花閃爍,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圓喜緩步上前,拉著純瑕的手道:“主子,你終於回來了”
小源子顫顫巍巍的回過身,不敢置信的看著純瑕真切的臉,驚呼道:“主子,主子回來了!”
純瑕含淚不語,千言萬語都難以述說此刻的感受,三年的時間,他們日盼夜盼著她的回來,三年的時間,她日思夜想他們的安危。
回宮
葉芷終於控制不住,跑來抱住純瑕,哭了出來:“主子,葉芷好想你”
小源子和小賢子也雙眼通紅的走過來,小賢子委屈的問道:“主子,你在宮外可好?”
純瑕珠淚盈盈,卻笑如春風:“好,很好,你們呢,我走後,可有人欺負你們?”
小源子直搖頭道:“主子一走,陛下經常過來睹物思人,知道阡華宮的主子受寵,誰還敢來刁難奴才們。”
純瑕點點頭,知道他們過了風平浪靜的三年,心裡安慰了許多。只是小源子稱慕容星曄睹物思人,卻是她不曾料到的。
圓喜突然意識到什麼,看向純瑕身後,驚慌的問道:“主子,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皇子呢?”
一瞬間的沉默彷佛在無形中解釋了一切,純瑕擦了擦葉芷的淚水,拉著圓喜的手,復又看向秋瑤姑姑道:“姑姑,我回來了”
秋瑤姑姑已經哭的不行,哽咽著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回了阡華宮,就像回了家一樣,到處是溫情,到處是熱鬧,純瑕走進內室,眼前的景象皆是她離宮那日的樣子,絲毫未變,彷佛她還沒走,不過是轉了個身,做了個夢而已。
慕容星曄登上極兆閣,三年前他站在這裡目送她離去,心放任在宮外牽絆三年,而今,他的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