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純瑕,四周是扯不開的壓抑氣息,純瑕顫抖的手已經劃傷了白嫩的脖頸,她仇視般看著慕容星曄,“如果陛下不肯收回成命,臣妾現在就死在陛下面前!!!”
冷宮
慕容星曄冷哼一聲,忍不住冷笑道:“如果在你心裡的那個人是曲界,那麼朕寧願你死!!!”
“如果曲界死了,臣妾一輩子都不會再原諒陛下。”
純瑕的手無力的垂下,雕刻刀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嗜血殘暴的慕容星曄向來不被任何人左右。
“哈哈哈哈~好,好,朕就如你所願!!!”慕容星曄失聲大笑,眼中閃過一絲淚光,他一甩衣袖,朗聲喊道:“來人,將純妃打入冷宮!”
純瑕淡淡一笑,眼淚已經落了下來,可是卻不肯屈就的欠身道:“臣妾謝陛下恩典。”
領命進來的兩個內侍剛要抓著純瑕的手臂拖她去冷宮,卻見純瑕美目一凜,逼的二人不由得向後一退,見她挺了挺虛晃的身子,咬牙道:“本宮自己走!”
說完,純瑕忍著腳下鑽心的疼痛,亦步亦趨的離開了御書房。
慕容星曄看著純瑕蹣跚的背影,心隨著她一瘸一拐的步伐而揪痛,待到純瑕消失走遠,他狂暴的掃下桌子上的所有東西,一拳接著一拳的砸在雕龍紅漆木柱上,直到上面分不清是漆是血他才粗|喘著停下來,順著木柱滑坐在地,難道曲界對她來說真的那麼重要麼,就算他們是清白的又怎樣,他想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曲界,還至於她以死相逼麼?
純瑕走了一路,哭了一路,慕容星曄不信她,一場沒有信任的感情還談何愛呢?
冷宮荒涼無人問津,空蕩蕩的內室蜘蛛結網,塵灰濛濛,雖在仲秋,卻讓人感覺像似進了寒冬臘月一樣徹骨的冷。
純瑕低頭看了看腳心上的傷口,很深,但是血漬已經乾涸,她感覺頭痛欲裂,撫著雙臂隨意的坐到地上,淚痕未乾,一波又湧,她不知道自己哭了有多久,只記得日下月上,還沒看到溶溶月色就兩眼一黑的倒了下去。
醒來,一張殘被,一張笑臉,是葉芷的。
“主子,你可算醒了!”
葉芷扶著純瑕坐起,寬慰的笑裡滿是疼惜之色。
“你怎麼來了?”
冷宮
純瑕揉著脹痛的太陽穴,看向一臉擔憂的葉芷,是誰說患難與共的時候才能看出人心的真假善惡?
“主子,葉芷擔心你啊!”
“傻丫頭,我又沒死,哭什麼。”
純瑕用手撫去葉芷臉上的淚水,聽她說到“死”字,葉芷哭的更兇了。
“主子,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純瑕牽強的扯了扯嘴角,原來葉芷是擔心她想不開尋死,她不會的,只要她心裡還住著慕容星曄,她就不會去死。
“葉芷,你有沒有曲將軍的訊息?”
純瑕撫著葉芷的雙臂,話一出口,哭聲陣陣的葉芷突然哽在那沒了動靜,純瑕心急的復問道:“到底有沒有?”
葉芷搖頭,而後又點頭,低頭不作聲,純瑕見狀慌了,自欺欺人的問道:“葉芷,陛下沒有處死曲將軍,對不對?”
葉芷咬唇,不想純瑕在胡思亂想下去,只好將事實說了出來,“曲將軍,已經,已經死了。”
純瑕的雙手無力的滑落在地上,不敢置信的連連搖頭道:“不會的,不會的,曲界怎麼會死呢,他武藝高強,劍法出神,若是”純瑕想到慕容星曄曾經一箭斃命的猛虎,曲界再厲害,也難抵擋神箭手如雨的射去的利箭,她怎麼就忘了,她怎麼就忘了!
“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純瑕咆哮著,嘶吼著,心裡難以訴說的痛楚纏繞著她的骨血令她無法安寧。
為什麼一定要置曲界於死地,為什麼?!
她對曲界只是朋友,只是朋友,她敬重他的男子氣概,她欣賞他的溫潤如玉,可是無關乎愛情,為什麼非要曲界死不可,為什麼?!
葉芷抱著哭的撕心裂肺的純瑕,聽她沒命的哭嚎,心也跟著碎了,她的主子,善良,溫婉,從來都不去傷害誰,拼命的保護著身邊的每一個人,卻忘記了怎麼保護她自己,正如秋瑤姑姑所說,純瑕以為感情只要兩心相悅便已足夠,任何解釋都是虛設,殊不知在感情的世界裡,溝通就像一面鏡子,清清楚楚的表達出來,才不會讓誤會越來越深。
冷宮
時間沒日沒夜的流逝著,轉眼已經一個月過去,冷宮的大門緊閉,純瑕的心陷入了沉沉的死寂。
葉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