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此時已儼然變成了一個大坑。
“我說宮主啊,就算你喜歡這丫頭,也犯不著拿自家的秘密做人情吧。”煙霧散去,便見一名身著黃長袍的老者信步走來,竟是魔宮的大夫羅醫。
“原來竟是你”白露的臉上露出一絲瞭然的神色,搖搖頭,無可奈何的說道:“也是,那個人怎麼可能讓事情脫離自己的掌控呢?”白露笑著,正欲轉頭吩咐些什麼,卻是眼角和嘴角一紅,看看停住了口。
我驚駭的望著白露,只見他的眼角和唇邊,都忽地暈出一片殷紅,那鮮豔的色彩流淌過他冰蓮般的面容上,顯出一種詭異的美麗來
見此情景,羅醫顯然也是一愣,他轉瞬走到白露面前,一指診脈,竟是突地陰狠的說:“你盡然為了給這丫頭解毒,和她換了血?!”
“換血?什麼換血?!”我聞言,不由怔楞的開口問道。
“哼!你不知道?!”羅醫冷哼一聲,陰厲的看著我說,“他先是為你用自己的心頭血做了藥引,現在又為了給你解毒,換血過了毒!平白損了一身的功力,竟還操縱著金箭!震傷五臟!七孔流血!”羅醫越說越急,最後竟連眼睛也赤紅了起來。
然而,我看不到,也聽不見只愣怔的向著白露的方向張了張嘴:“白露你”
“原來如此。”白露聞言,只淡淡一笑。抬起修長的手指,在眼角邊輕輕一抹,再送入口中嚐了嚐,“真不好吃,怪不得吾人每次喝藥都如臨大敵
我沒心思聽他說笑,只摸索著道:“羅醫大夫,你能救他的對不對?求求你救救他白露”
靜靜的,一雙冰冷的手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蒼白冰冷,可是動作之間卻有無限溫柔,我甚至可以感覺得到,有一滴滴的血從他的眼角沁出來,順著臉滑落,落到彼此緊握的雙手,化成了一粒粒嫣然紅豆的形狀
“怎麼會這樣?白露?為了救我你”第一次,我體會到了恐懼的感覺,伸出手,想要擦去那礙眼的紅,卻又害怕破壞他。碰疼他,只得哽咽道:“白露,你和我去找師傅,她的醫術很好我們一起想辦法你”不要死
然而,白露只是微微笑道:“有什麼法子?我生來就被人稱作妖孽,如此瞭解,也算得當”他說著,一縷鮮血便從她的眼角唇瓣流了出來,過了一會兒,他的鼻孔耳中也流淌出同樣的鮮紅來,頓時之間,我只覺得渾身冰冷
七孔流血
白露伸手過來反握住我的手掌,冰冷的指尖逐節伸展,緩緩抬起,在我的掌中輕輕落下一吻:“吾人,我原來不想讓你知道,但既然你發現了,便讓我自私這一回吧”
“吾人,因生來異象,所以被冠上‘妖孽’之稱,後來與師傅學了異術,瞭解人性,便是愈加的不喜於人來往。初時遇到你,不過是憑著好奇你也許不信,我這樣的人,對人,竟是產生好奇其實那時,我也是不信的”他幼年被‘人’排斥,性子便自然長成了一番冷漠的模樣。也正因為性子的冷漠,所以哪怕只是騎上一點的好奇心,對他而已,也實在不可思議不過了。
“呵呵,吾人,你不知道吧每一次,越是和你在一起,我便越是覺得想和你在一起可後來,那風旭揚找到了我他不僅查出了我的身份,還把我一直逃避,視而不見的問題刺了出來”孤獨多年,難得找到一個玩伴,少年心性,總是會有些任性的。他望了自己的危險身份,何況那時又根基不穩,稍有不慎,便會連帶著身邊的人一同受罪
“他雖然含著私心將我驅走,但我知道,他並不全然是為了自己。”他雖然天生眼疾,卻是通透穎慧之人,雖然說不上看破紅塵,但有些事,確實比有眼睛的人看得清楚一些,“這麼多年,我雖然一直懷念往日時光,但卻無奈身陷是非漩渦。原想著與你錯過便過,卻不知是上天垂簾,還是命運作弄,竟叫你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
“白露”
“我說過,這一回,我是要自私些的”白露說著,眼中漸漸透出光芒來。
“吾人在這個世界上我唯一牽掛的,便就是你可若今日就此死去,我的這些情意便統統化為雲煙我不甘心,也不願意所以,吾人,我要告訴你”白露第一次說這麼多的話,但他卻說的那樣的平靜。
我看著他,說不出話來,只覺得喉嚨哽咽,拼命搖起頭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否定什麼,拒絕什麼,排斥什麼可是,我不想再聽了反覆只要他不說遺言,就不會死一樣
“吾人我要你記住,永遠不可以忘記!”
白露說著,自地上站起身來。
此時,我才發現,白露的綠衣由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