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影隊的時候,流華也在場。而對於我毫不猶豫答應的態度,他倒是出乎意料的鎮定。或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毫無反應。
龍如卿從我這取走了影隊的信物,並從流華那,要走了所有影隊明、暗樁的分佈。不過,關於影隊的樁子,我想龍如卿大約是早已瞭解過的,因為他看過流華交給他的名單後,很是滿意地笑了。
“屬下現在已經是一介廢人了。”流華淡然地說道,他邊說,邊從桌上挾起一塊紅燒肉。
經過這幾天的瞭解,我很驚訝地發現,平常鎮定自若,很少情緒波動的流華最愛吃的竟然是葷腥,而且對肉的熱愛程度,甚至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流公子,你已經吃了六塊肉了,不能再吃了。”淮漓撅了撅嘴,很是孩子氣地拍掉了流華的筷子。
流華眼神甚至都沒有動,雙手一翻,筷子便在半空中劃成一條弧,輕巧地躲過了淮漓的阻礙。
淮漓也不甘示弱,雙指一用力,把筷子直直往下架起,一收,便抓住了流華的筷子。
他們二人就這樣你來我往,在飯桌上好不熱鬧。
我微嘆一口氣,只得遞了個眼神給邊上的明月。畢竟,我現在是個武功盡失,氣虛體乏的虛弱患者。
“小伊,這裡特地多盛了一碗。”
聲音是從背後傳來的,帷幕掀開,只見小晴端著碗碟和花莫姬緩緩走到了我的身邊。
我疑惑地看向明月。他放下筷子道:“晴姑娘明白了主子的用心。”
在哭鬧了幾天後,小晴慢慢接受了事實。她知道現在不是鬧性子的時候,所以,她找來明月,告訴他,她要伺候我。
她說:小姐現在失去了武功,身體虛弱,身邊沒個侍女,多有不便。而她常年跟在我身邊,肯定最為得力。她會控制自己的情緒,絕不會再犯第二次錯。
因此,明月將她放了出來。
我見小晴走到了我面前,誰知,淮漓手中的一節筷子突然滑手,飛了出來,直向小晴的門面襲了去。
我猛地抬起手,下意識用手去護住了小晴的臉。
飛旋的筷子在半空轉著圈,‘啪’一下打在我手板上,火辣辣的疼。
“呀!小姐,你沒事吧。”小晴立馬放下手中的東西,一把捧過我的手。
“主子”淮漓和流華也急忙上前來看。
我這個身體也是嬌貴,稍微遇了點傷,淤青就顯出來了
小晴是知道我的,當即也不慌,只輕輕地揉了起來。倒是祝然,見著淤痕,對著淮漓就是一個兇惡的眼刀。
“我不是故意的,快拿傷藥塗塗”淮漓說著,卻在祝然的怒視下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很是委屈地垂下了頭,一臉做錯事的模樣。
我微微笑過:“不礙事的,是我這面板容易顯。正巧,前幾日羅醫給了我一罐祛疤化瘀的藥膏,這不,馬上就派上用場了。”
“那還不趕緊拿出來塗了。”似乎是見不得我笑,祝然眉目一挑,轉而瞪上了我。
我讓小晴從懷中拿出藥盒,誰知,小晴看見藥盒後,竟是當即愣在了原地。
“小晴?”
“小姐您說這個藥盒,是羅醫給你的?”小晴攥著藥盒,有些不敢置信地抬頭問道。
我點了點頭:“是啊,怎麼了?”
小晴望著我,靈動的雙眸裡滿是複雜的情緒,似乎是懷念,又似乎是傷感;“小姐,這個是小荷姐姐的東西。”
當初,關於小荷的死,我和鳳旭揚三緘其口,並沒有說。是以,許多事情小晴並不知道,而她自幼和小荷朝夕相處,感情親厚,無可非議。只是
“你說這是小荷的東西?”我問,“你確定?”小晴輕輕地點了點頭。
“以前在王府,小姐不是最受不得傷麼?連蚊蟲叮咬,也要好些日子才能好。所以,小荷姐姐就要了家鄉的方子,親自給小姐調了好些藥膏小荷姐姐怕藥膏難聞,還特地尋了好些香料她配藥膏的時候,我從頭到尾都陪著,肯定不會認錯”小晴說著,似乎觸到了記憶的弦,眼睛不住紅了起來,“而且,這個盒子,我也見小荷姐姐拿出來過她一直很寶貝的”
“是嗎?是她的啊”我從小晴手上接過藥盒,指尖傳來的觸感讓我微微恍惚。
羅醫說,這個是穆卿的姐姐穆如的東西。而穆如和穆卿,是龍如卿撿回來親手養大的孩子那就是說,從一開始,小荷就是龍如卿的人
也就是說,龍如卿在很多年之前,就知道了鳳旭揚,和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