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側的頭,漫不經心地說道:
“這盤棋可是帶了賭的啊。”
“嗯?”我聞言,不由下意識地抬起了頭。
“就在剛才,我可問過你了。”鳳旭揚邪邪一笑。
“若輸了,你便要為我做一件事。”
落子聲清脆響起,鳳旭揚銜起棋子,難得專注地下了起來。
結局自然是不言而喻我剛才發呆,亂走了不少棋步,待回過神來,鳳旭揚早就佔盡了上風
“說吧,想我做什麼?”
我問道,抬起了頭。
不知是天光在開玩笑,還是我的眼睛產生了錯覺,我注視著鳳旭揚,竟發覺有細微的紅暈自他的耳根、臉頰瀰漫開來,合著他微眯的桃花眼,說不出的動人。
這是多大的事啊二愣子連**也用上了
我想著,當下打了個激靈。思緒也回來了不少。
“鳳兒,清明,與我去和和拜祭下母親吧。”
他柔聲說道,微風自窗外吹來,拂起他頰旁的髮絲,無由地,讓我的心跳停了一拍。
我看著鳳旭揚,竟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道:“好。”
清明。
“給你的玉佩可帶著?”
坐在馬車上,半臥的鳳旭揚突然開口問道。
“帶著呢。”我撇撇嘴,自脖頸處拿出來給他看。
他滿意的點了點頭,目光又在我的指間流連。
“扳指呢?”
我哀嘆一聲,自懷中取出一個荷包:“帶著太麻煩,所以放裡面了。”
鳳旭揚見此,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鳳旭揚的母親葬在貝朝和天朝交界的一座小山上,馬車走了幾天便到了。
來到山腳,他便遣了車伕,自己沿著山路向上走了去。
雖說是山,但並不很高。我隨著他一路慢慢走著,正好欣賞沿途鬱鬱蔥蔥的枝椏花草。
“到了。”
不一會兒,我們便來到了一片地勢平穩的地方,鳳旭揚放慢步子,緩緩向前走了去。
就像是被保護的淨土,在遮天蔽日的茂密森林深處,竟突然生出一塊開闊的田地。
“這是”緩步上前,我抬對望去,目力所及,竟是貝朝的皇宮。
鳳旭揚笑笑,並未回答。保蹲下身子,將一束鮮花放置在了石碑面前。
“母親,我帶她來看你了”
鳳旭揚說罷,向我招了招手道:
“鳳兒,過來。”
我聞言上前,走到石碑前,鳳旭揚伸手牽住了我。
他纖長有力的手指一轉,便與我十指相扣。
“母親,她是鳳兒,你的玉佩,就掛在她的脖子裡。”鳳旭揚說著,我聽著,微微疑惑地側頭去看他。
也許是因為在對自己的母親傾訴,鳳旭揚臉上的曲線不禁變得十分柔和,眼角彎彎,蔓延開點點笑意,那笑,與他時常掛在臉上的笑不同,是直達眼底的
大約是我注視的目光太過**祼,鳳旭揚也緩緩轉過了頭。
我與他,不過相差半個頭,此時,兩人靠的如此之近,他一轉頭,我都能感到他呼吸的鼻息打在我的臉上
四目相對,我在他眼中清晰地看到我的身影。
此時,鳳旭揚的眼裡,突然沒有了笑,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深邃的東西我還沒有看懂,就被深深地吸引了過去,動彈不得
“哎喲!你壓著我了!”
“噓,小點聲”
“你過去點,看不見了”
鳳旭揚沉下臉,抿了抿唇,抬手便擲過一枚石子。只聽幾聲慘叫,茂密的樹叢中應聲倒出一群人。
“你們繼續,你們繼續”柳如煙‘呵呵’一笑,身邊的洪無拉過她,向我們溫和一笑,退到了一邊。
“伊伊(胡兒)”巧修羅和秦凡可憐巴巴地望了過來,鳳旭揚一瞪,縮角落了。
祝然看了看我們,悶哼一聲,便硬氣地側過了頭。
一邊的地上,蹲著身子,一副在草堆裡翻找著什麼的人,好像是玉無殤
再看不遠處,一塊大石上,玉無言和流華不知從哪拿出了棋盤、棋子。胡邵濡站在一邊,喝著小晴泡的茶,邊看,邊連連點頭。
而在一邊的樹旁,白露安靜地站著,目光一瞬不瞬地注視著我們,鳳旭揚的眼光一到,他便似有所感,淡淡地開口道:
“我看不見的。”只是目光定定,絲毫不差。